模有样,日进斗金。您到底是大小姐的亲爹,总不能任着大小姐在外头胡闹罢?那山庄,收归咱夏府名下才是正理。”柳姨娘话说的巧,把不安好心生生说成了父女情深。
夏安就犹豫了,既能将夏湘接回府,又能……得了白玉京,这主意还真是不错。
“那是湘儿的山庄,”夏安坐下来,犹豫着说道:“她怎么会轻易放手?又怎么会轻易回府认我这个父亲?”
柳姨娘冷哼一声:“若湘儿死了,自然也就是您的了。”
“放肆!”夏安忽地站起身,指着柳姨娘,厉声道:“你若敢……你若敢……我绝饶不了你!”
“老爷,您别急着骂我。妾身说的事,您还是好好儿想想罢。反正……也不急,您有的是功夫琢磨、寻思,妾身就不扰您清静了。”柳姨娘拍拍衣裳,长舒了口气站起身。
夏安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的茶壶,眉头越锁越深。
……
盛夏一晃而逝。夏末秋初的时候,顾五爷来探望夏湘了。
身边带着两个老掌柜并着那个傻仆人。夏湘听说过,这个傻仆人原是顾家一个老车夫,曾得顾五爷的厚待,对顾五爷忠心耿耿。顾五爷被流放边关的时候,老车夫一路相随,为了护着顾五爷,被打成了傻子。所以,顾五爷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傻子仆人。
“湘儿你来。”顾五爷拉着夏湘去了花厅,让下人都退了出去,只留傻子仆人在一旁。
夏湘知道顾五爷有话要说,就坐在那里静静等着。
顾五爷犹豫片刻,终于问道:“听说……你被你父亲赶到田庄不说,还断绝了关系?这几年,你父亲从没来看过你?”
“提这些做什么?五舅舅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事了吗?几年过来,我也不放在心上了,您何苦还惦记这事儿?说心里话,跟夏府划清界限并不是什么坏事。如今这庄子越发像样儿了,还得感谢父亲当初把我赶到庄上呢。”夏湘抿嘴一笑,笑容多少透着点儿嘲讽的味道。
顾五爷长叹一口气:“确实是好事,只是……你母亲留下的那些产业,你父亲可跟你提过?”
“母亲留下的产业?”夏湘倏然望向顾五爷,眼睛一眨不眨地问道:“母亲留下什么产业了?父亲可半点儿没有提起过!当初被赶到庄上来,父亲只给了我这片田庄……”
“呵……早该料到!”顾五爷望向夏湘:“当初,家逢变故,你外祖父将一大笔产业作为嫁妆,记在你母亲名下。他夏安真是好样儿的,竟半点儿也没给你留下。真是个好爹!”
夏湘苦笑,旋即问道:“这些产业,能拿回来么?”
顾五爷摇摇头:“难吶……更何况你如今又被赶出夏府……”
“若想回府,恐怕也能回去。”夏湘想到老太爷:“祖父还是很疼我的,再加上京都贵人们都会给我几分颜面,若真的张罗回府,父亲大约也不会阻拦。只是……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总觉着回了府,就又掉进了牢笼里。”
顾五爷明白夏湘不愿回夏府的心情,只是对夏安侵占那些产业有些不甘。他摇摇头,笑着拍拍夏湘的头:“湘儿,你若需要那些产业,便是拼尽全力,五舅舅也帮你夺回来。你若不需要,咱们只当没这回事儿,在庄上过自在日子。”
夏湘点头:“五舅舅,容我仔细想想,等我想清楚了,再商量您。”
是夜,夏湘本想找戴言商量这事儿,戴言却率先找到了夏湘。
“大晚上,你坐在院子里发什么呆?快上秋儿了,夜里风凉,小心着凉。”戴言将身上氅衣褪了披在夏湘肩上,紧了紧衣裳,深深望着夏湘的眼睛,温柔问道:“在想什么,想的出神?”
夏湘裹着戴言的墨色氅衣,打了个冷颤。
戴言身子一僵,想将夏湘揽在怀里。夏湘有所觉察,向后退了两步,坐到藤椅上:“戴言,你说……我要不要回夏府?”
出乎意料,戴言没有阻止,而是笑的从容不迫:“想回去便回去,不愿回去便不回去。总之,如今遑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护你周全了。”
夏湘笑了,也确实如此,血杀成长的差不多了,无论在收集情报,暗杀,谋略……各个方面都已相当成熟。即便回府,也没人能轻易要了自己的性命,只怕,还要对自己生出几分忌惮来。
“戴言,我娘当年留下一笔产业,被我爹收了去。五舅舅跟我说,那些产业是我娘准备留给我的。”夏湘裹着宽大的衣裳,望了眼月亮,笑了:“你说……我该不该回府去,把这些产业夺回来?若我娘知道这些产业被父亲占了,会不会死不瞑目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