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处在这个极致的定境当中,一切感知都被剥夺,他所能“看”到的,也仅仅是本命法器而已。
“先天胎膜这个机缘附带的考验,到底是什么呢?”
宁风想要沉思,却在这一瞬间,心中蓦然一动。
当他将心神凝于本命法器上时候,他感觉到了光明之山的回应。
若将光明之山比做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孩童,那么现在出现在宁风眼前的应该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一个小小孩儿,两眼往往,双手交叠地伸出来,眼巴巴充满渴望地看过来……
这是一个纯净得没有杂质的孩子,在向着父亲讨要着什么……
醍醐灌顶一般,宁风明白了。
“是了。”
“就好像是孩子学会的第一个道理源自父母一样,初生的光明之山还欠了些什么,它还没有自己的道。”
“没有道,也就没有成长!”
“这个道,无论正确与否,能且只能由我来赋予!”
“本命法器的道,就是我的道!”
“原来如此!”
宁风恍然大悟之余,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景象,恰似“人生若只如初见”七个字从脑子里喷薄而出时候一般无二。
那是在永夜的荒原当中,脚下是冻土,周遭是寒风在呼啸,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在跋涉。
一次次竭力张望,看不到前路;
一次次地力尽而倒,在硬如石头的冻土上摔得头破血流,又一次次倔强地爬起来,继续用双脚在丈量着天地;
一次次地失败,一次次地重来,再是看不见,再是没希望,依然在路上……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尤未悔!”
跋涉中的宁风在行吟,在高歌,这是一种“在路上”的精神,燃烧出最璀璨的光,最执着的念,支撑着他向前,向前,再向前。
“刷!”
光明之山,蓦然浮现,其光万丈,轰然洞穿而出。
于是,前路尽见;
于是,冻土消融。
……
补天洞中,先天胎膜消散,化作一缕缕先天化生之气,九成入了光明之山, 一成进入宁风的体内。
进入光明之山的先天化生之气,凝成一条“道”,一颗“种子”。
种子,是返照先天的种子;
道,是宁风赋予光明之山的道。
宁风缓缓地睁开眼睛,神采奕奕,一切疲惫,尽数消散。
他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光明之山戒指牢牢地戴在他右手的无名指上,散发着如同孩童惊喜目光般的明亮。
“不管前路如何,我们始终都在路上。”
宁风喃喃出声,似是对着光明之山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光明之山的明亮晃动了一下,如是回应。
“咦?”
“人呢?”
宁风站了起来,打量四周。
补天炉早已合上,其下补天石中不住窜起的火焰熄灭,滚滚热浪消散,这一回炼器,早就结束了。
周遭空荡,天月童姥不知所踪。
“嗯?”
宁风眉头一挑,露出疑惑之色。
本来天月童姥身为神宫九脉之主,不知道有多少事要处理,既然本命法器炼成,她离开再正常不过。
若不是先天胎膜故,宁风都怀疑她会不会一提他脖子,直接给扔下山去,哪里容他在这里一坐这么久。
可是,宁风即便是在先天胎膜中,冥冥之中还是能感觉到天月童姥的存在,她的关注。
怎么反倒是在他苏醒的一瞬间,天月童姥会突然就不在了呢?
宁风沉吟片刻,一无所获,只能作罢。
他摇了摇头,刚想举步向外去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上露出意动之色。
稍顷,宁风一咬牙,跃跃欲试:“不管了,拼着被天月师叔责罚便是了。”
他缓缓抬起右手,面对前方一片为补天石侵染成七彩之色的墙壁,扭动手腕,将拳面,尤其是光明之山正对墙壁。
“呼!”
宁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观想太阳神宫,一缕太阳神光流转,涌入太阳骨,点亮光明之山。
下一刻,补天洞中,亮如白昼。
宁风分出一分心神操纵太阳神光,余下九分尽数在贪看着眼前一幕。
在光明之山戒指之前的虚空中,光明之山的虚像浮现了出来,西瓜大小,通体晶莹,无数截面里有无尽的璀璨之光在反射,在增幅……
“轰!”
突然——
光明之山虚像崩溃,一道粗如手臂的光柱喷薄而出,以超过反应的速度,以极致明亮的光辉,轰在了对面墙壁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