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铁匠。
听说铁匠那夯货被送到了北平的大医院里,身边都是些如花似玉的护士姐姐,听说还有城里的年轻女学生去看望过他,每天过得可是滋润的很。
虽然这些听着酸溜溜的话几乎要被战士们应到每一名送去后方的弟兄身上,但既然有这样的传闻想必也不是空来风。
护士定然是有的,而慰问看望的女学生,想必也一定是有的。
将一根绷带的布头叼在口中,另一根则拿未受伤的手捏起,准备先将自己臂上的绷带绑起来。
“受伤了”
“嗯。”我抬眼看是过营长,便轻轻点头答应一声,手上动作不停继续的绑着自己的绷带。
眼前忽的一暗,却有一只手将我嘴里叼着的布头拿了过去。
我不由得一怔,转眼却发觉过营长已经蹲在了我的身边,开始替我将绷带绑起。
过营长虽然不是正经的卫生员,但他毕竟是个受过系统训练的军官,像战场急救包扎之类的活计,他还是做得来的。
所以提心吊胆的看过营长的动作,发觉他绑绷带的本事比春娃这个半路出家的混小子不知高了多少以后,总算是放下了心。
在过营长替我将绷带包好后,我满意的看了几遍后,才将衣服早已变得残破不堪的袖子扒了下来。
然后看向蹲在身边的过营长,问道“上面准备怎么安排咱们”
我略微想了一想,将可能的两个方向说了出来“是继续撤回去当预备队,还是就留在南北团汀驻守”
在我心里,其实更加渴望就此留在南北团汀,等鬼子下一次进攻的时候,再像今日一样将他们杀回去,顺便也报一报自己手臂受伤的仇。
目光从阵地上扫过,看到早已被旅长特意安排在阵地一角休整的二二二团,我心中一动,叹道“我看二二二团弟兄的情况,怕是不容乐观啊”
忽然,我想起这么一会儿一直都是我在说话,过营长似乎连我刚才的问题都没有答复。
我疑惑的扭头向身边看去,却正看见过营长那已紧紧结在了一起的眉头。
半晌过后,过营长才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他向我看了一眼,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沉重“只拼掉了三百多鬼子,但咱们弟兄的伤亡,却是鬼子的好几倍。这仗,打得惨啊”
见到我眼里现出的疑惑,过营长对着战场中央努了努嘴,道“鬼子尸体都留下来了,好数的很。”
听到过营长的话,我眼里的疑惑终于化作一片震惊。
早就知道鬼子手段不俗,我军想要打赢一场战斗必然要付出极大的战损。
但谁又能想到我们整整两个主力团厮杀半日,竟只留下了三百多具的鬼子尸体。
而就是这三百多具尸体,都还是我们的战士拿自己的血肉之躯生生换来的
若非如此,又怎么能让小鬼子胆寒,又怎么能让鬼子在他们向来看不起的中国军人面前选择退却
“弟兄们,都是好样的”我不由得赞叹一声。
“那还用说”过营长却只还了我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