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陌申一直不出院,孔九九自然是鞍前马后医院家里两头跑,偶尔也把十十带过去。孔老爹知道他出事了,心里头也担心得紧,常常催促她赶紧去照料。当然,也让她带他来医院了几回。
虽说大家心里都明白治愈的几率几乎为零,可齐老爷子还是请了一个又一个专家学者,但面对一个又一个“束手无策”的答案,原先燃起的斗志与希望,也被一点点瓦解禾。
“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怎么弄得好像是你推我下楼梯似的?瞧瞧这愁眉不展的表情,纯心是想让我内疚死啊”靠在病床的枕头上,齐陌申摇头失笑“人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缺憾,安知失去了某些东西,不会在其它方面弥补回来呢?”
“学长,你明知道这不是玩笑,不是靠着书本上几句安慰人的话便可以翻开新的篇章的。”有些不习惯地用水果刀削着梨子,孔九九手中的梨子皮断断续续,显然技巧生疏。
“看来是我这长期赖着医院让你瞎想了。得,今儿个就出院,其实我现在住院和不住院对伤势真的没什么影响,就和许谙那小子说的一样,纯粹是浪费钱给医院做贡献而已。”
专家联合会诊,给出的答案就是是希望渺茫。所以齐陌申目前为止每天躺在医院病床上做的最多的就是被护士安排打各种营养点滴,进行各种营养护理,全都是不治本的治疗,做跟不做对他的手其实根本没有丝毫的影响。
见齐陌申翻开被子一副要立刻下床走路的趋势,孔九九连忙放下手中削到一半的梨子一屁股坐在病床上,用手紧紧地压着他的被子:“你可不能跟自己身体开玩笑,好歹听医生的话将营养跟上再出院。”
眼眸望向她,原先的戏谑不再,里头含着太多的深沉与希冀。挑了挑眉,目光示意她压在他身上的动作,齐陌申眼角眉梢都含着淡淡的宠溺:“你这是霸/王/硬/上/弓,想要迫我不得不就范?”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过于亲密,孔九九脸色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挪开,却见原先平躺在床上的男人突地伸手,直接便将欲抽身远离的她隔着一条被子纳入怀内。
猝不及防的拥抱,带着温馨的暖意妲。
他的呼吸缠绕着她,她刚觉得热气灼灼,下一瞬,她的身体便有些震惊地滞住了。
那般近在咫尺的距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他的气息仿佛具有魔力,一点点笼罩着她。而他的声音磁性悦耳,带着一股子愉悦:“我是怕你成天待在医院嫌闷,不过今儿个外头下雪,想不想到外头去玩玩?”
腰上的力道被收紧,承受着这个紧致的拥抱,她小心地避开他吊着的右手,以压倒般的姿势,伏在他身上:“又不是小孩子了,早过了下雪时的那股子雀跃劲了。”
齐陌申也不开口,只是目光直直地望向她,一瞬不瞬。那意思不言而喻,只等着她率先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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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两人穿上外套直接出了病房,一路如同怕被抓到的贼一样坐电梯到了楼下。
雪花飞舞,漫天漫地的苍茫,白色一片。风刮在脸上,有着刺疼,可看着那雪花以耀人之姿洋洋洒洒落下,落在发上落在肩头落在手上,便觉得一股子希望油然而生。
“小时候我最期盼着的,便是下雪。一到下雪天,河里的水都结冰了,树枝桠也枯冻得差不多了。我家钱女王再怎么狠心,也不忍心哥哥再出去替人家干活挣那几个钢镚儿了。我们一家人会待在家里头,由钱女王准备大餐,老爹打下手,我和哥哥则趁着还没到饭点跑到屋外头玩雪,堆雪人打雪仗不亦乐乎,可着劲儿折腾。钱女王每次板着脸骂我们,都被老爹喝止了,说不要对孩子太拘束。哥哥每次和老爹眨眼示意,我就在旁边偷笑。衣服上头发上都是满满的雪,头发乱了衣服脏了脖子冻得瑟缩鼻子也冻得青紫,那鼻涕还毫无形象地耷拉下来。每次我哥见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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