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街上热闹起来,拉车的,赶早集的,拖粪的,穿流如梭,充满着勃勃生机。
忠顺王府,随着老王爷起床,所有人也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朝廷有南安、东平、西宁与北静四大郡王,都是先帝的弟弟,而在这四王头上,尚有忠顺亲王,是先帝的叔叔,当今天子的叔公。
也是朝廷硕果仅存,辈份最高的王爷,深得太后信重。
这样的人物,起床都不是件小事,得七八个婢女伺候。
有专门托着他背,防他坐床上闪了腰。
有两三个服侍他穿衣,有端来银盘子,给他漱口,下床有人搀着,为他把尿。
好不容易折腾完,老王爷总算洗漱完毕,又花了近半个时辰吃了顿精致的早餐,才去小花园,打起了养生太极拳。
一招一式,极尽舒缓。
一趟拳打完,忠顺王后背出了层薄汗,接地仆役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留意到长史在一旁伺候着,不由问道:“可是有事儿?”
长史施礼道:“回王爷,昨晚有吴江县令陆放发来紧急公函,请王爷过目!”
“哦?”
忠顺王把毛巾递回去,接过长史奉上的文书,凑着字看,不片刻,冷笑道:“好哇,欺侮皇上年幼,一个个都跳出来作妖啦,常慎,你说该如何回复陆放?”
长史并未接着忠顺王的话头,略一沉吟,便道:“臣以为……不回!”
“哦?”
忠顺王看了过去。
长史道:“此事本与老王爷无关,陆仲言也与王宵没有太大的渊源,无非是点了案首,真不中只伤些面皮而己,不妨看着便是。
王宵既便被贬,还有考举人的资格,倘若真有才学,乡试中了,对于卫若兰便是污点,既使是最轻的识人不明,也够他喝一壶,若是再能挖掘出什么,或能牵出一桩打压学子的科举舞弊大案,若是王宵中不了,不过一庸才矣,何必在他身上耗费力气?”
“嗯~~”
忠顺王点头道:“此言颇有几分道理,咱们王府在金陵有些产业,你抽个空去照看一下。”
“臣明白了!”
长史心领神会。
贾家与北静王走的太近了,而贾王史薛同气连枝,盘踞金陵,自己过去,就是盯着这四家,搜集小辫子。
顺带着如果王宵确是人才,不妨提携一二。
……
苏州!
府学前人山人海,虽然院试只有三十人参与,与绝大多数的考生无关,可谁都想看看,谁能被取中生员。
“出来了,出来了!”
突然有人大呼。
厚重的朱红大门缓缓打开,出乎众人意料,出来的并非卫若兰,而是两名学正,面无表情,其中一人放声道:“三日后放榜,诸位三日后再来,请回罢。”
说完,就转身回去,朱门徐徐合上。
“怎么回事?”
“为何今日不放榜?”
顿时,人群中炸开了锅。
王宵也是紧拧着眉心,他心里有种很不妙的预感,和上回被娄居辰设局陷害的感觉如出一辄,但是说不上来,颇有些心事重重。
原本在进入三十人大名单之后,他有十足把握考中秀才,可是推迟放榜,让他的心头布上了阴霾。
万一没考中,债主还会给自己时间么?
与朱家和孟家的协议会否再生变故?
三日后,诸学子再次云集。
“出来了,出来了!”
又有人叫唤。
这次,出来的是卫若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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