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是重要资产,一匹再差的马也值几十两银子,农人捡着,只会欢天喜地,不至于杀了吃肉。
王宵又随手挥出剑气,把马车搅的粉碎。
在将方丈房和附后几个重要禅房搜刮一空之后,如来佛像上的众生愿力也吸的七七八八了,王宵把林遗收进枯木,带着黛玉火速离开。
一夜奔波,黛玉早已发髻不整,薄薄的衣衫沾了些灰土,脸颊被烟火熏的黑一块灰一块,王宵不禁嘿嘿一笑。
黛玉也知道自己形象不佳,不满的横了王宵一眼。
“林姑娘,又得冒犯了!”
王宵丝毫不在意,他可不会惯着黛玉的小性子,一把抱起,大踏步向前飞奔。
“啊!”
黛玉一声轻呼,本能的搂住了王宵的脖子,心里生出了一种依赖的感觉,这感觉,让她心慌,宝玉的身影再一次开始模糊起来。
‘不,我不是那种人!’
黛玉忙提醒自己,在她看来,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内,就淡去呢?
她不愿承认自己是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拼命回想与宝玉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把为王宵敞开了一丝缝隙的心扉重新合上。
可越是刻意去思念一个人,那个人就越不重要。
王宵觉察出黛玉的情绪变化,低头看了眼,即便下了城墙,黛玉也浑然不觉,索性抱着黛玉一路奔跑。
“林姑娘,到了!”
回到住所,王宵把黛玉放下,上前敲门。
黛玉红着脸,半低下脑袋。
“吱呀!”
门开了,王麽麽、紫娟与雪雁同时探出脑袋。
“哎唷唷,姑娘怎成了这样?”
王麽麽急的叫道。
王宵笑道:“麽麽放心,事儿都妥了,林姑娘没事,先去洗漱下吧!”
紫鹃和雪雁连忙搀着黛玉步入院内。
……
早起的荣国府也是忙忙碌碌,丫鬟、婆子、妈子们行走如风,凤姐正和平儿吃着小点心,周端家的来报:“琏二奶奶,铁槛寺的方丈色空和馒头庵的净虚师太有急事求见!”
“哦?他们怎么上门来了?”
凤姐秀眉一拧。
平儿道:“一个和尚,一个尼姑,走在一起,必有要事,二奶奶还是见一见罢。”
“叫他们进来!”
凤姐端起碗,小嘬了口凉凉的莲子百合绿豆汤,便道。
周瑞家的转身离去。
不片刻,一名白发老僧和一个中年尼姑被带了进来,一见凤姐,双双大哭:“琏二奶奶,铁槛寺昨晚被……被烧啦!”
啪的一声,凤姐呆若木鸡,手里的碗摔的粉碎!
铁槛寺是什么地方?
那是荣宁两国公的停灵之处啊,这地方烧了,不吝于家里的祠堂着火。
“你们做什么的?怎好好的烧了?”
凤姐厉声道。
色空迟疑道:“二奶奶,昨晚北静王长史……”
话刚出口,凤姐打断道:“别说了!”
如果只是寻常走水,大不了花银子重建,再到荣宁老国公的灵前磕头请罪,可一听到北静王长史,就知道麻烦了,绝不是自己能处理的。
“随我去见太太!”
凤姐领着色空与净虚出了屋,去找王夫人。
王夫人一听,大惊失色,忙叫人找贾政、贾赦与邢夫人,往老太太的荣庆堂去。
贾母被请了出来,贾赫夫妻、贾政夫妻与凤姐,均是面色凝重,丫鬟们除了鸳鸯,全部被摒到外面。
“说,到底怎么回事?”
贾赦手一指。
色空苦着脸道:“昨晚北静王长史带了两个脸生僧人过来,对贫僧说,要借用鄙寺办件事,让贫僧把寺里僧众全部安排去后院,贫僧不敢多问,只能依了。
谁想,四更天左右,大雄宝殿里窜出了冲天大火,很快就引燃了左右佛堂,那火就象是泼了油一样,迅速蔓延开来,有数丈之高啊,寺里的僧众想去救火,都靠近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火把整个前殿十来座殿宇都给烧啦!”
“阿弥陀佛~~”
净虚喧了佛号,心有余悸道:“贫僧在水月庵里,都看的清楚,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呐!”
“那北静王长史呢?”
贾政颤抖着声音喝问。
“老太太,老太太!”
色空正要说话,却是鸳鸯大声悲呼,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就见贾母眼睛一翻,嘴角溢出了鲜血,昏死过去。
“快,快叫太医,快请太医来!”
“速入宫,去禀报皇太后娘娘!”
贾赦也顾不得盘问了,连声呼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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