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俏公子微微侧了侧目,冷冷地丢下一句:“不要了。”他在说话的时候脚步也并未放缓半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丢了东西都不要了,还阴沉着一张脸跟块木头似的,连拾金不昧的机会都不给本姑娘。若兰心想着,更加恼了,两手死死拉住那公子的袖子,任那人把她拖着走,嘴上依然不依不饶:“哎,我好心帮你捡回东西,你一句不要了就完啦。”
若兰生拉硬拽的举动让“木头脸”公子好生无奈,他叹息一声停了下来,从若兰手中把玉佩取走,随即朝身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那个随从往衣兜里摸了摸,掏出了一锭金子递向若兰。
刹那间若兰怒从心头起,他娘的把我江若兰想成什么人了!
“大家快来评评理,我帮这位公子捡回失物,这位公子不但连个谢字都没有,还把我当成是敲诈勒索之人了,天理何在啊!”
西街本来就是闹市,路人商旅络绎不绝,经若兰这么一喊,他们周围便立刻聚集了很多人,把路堵得水泄不通。路人纷纷对那英俊公子指指点点,他身边的那个随从刚想上前争辩,就被他抬了抬胳膊阻止了。
接着“木头脸”朝若兰揖了一礼:“是在下冒昧了,谢姑娘归还玉佩之情。”说罢,带上随从穿过人群,大步流星地走了。
若兰心中好生郁闷,不由地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被刚刚那个“木头脸”一闹,连逛街的心思都没有了,算了还是回林府去吧。路上若兰碰到了隔壁村的小姐妹翠儿,与她闲聊了好一阵,总算心情舒缓了一些。
回到林府已经是午后,屁股还没坐定,若宁身边的丫鬟半夏就跑来告诉她,说是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与少夫人去后园了,让她去湖心亭找他们。若兰只好叼了一只核桃酥跑去了后园。
湖心亭飞檐翘角,傍水而筑,由一条迂回曲折的走廊与岸上相连。
远远看去,湖心亭中坐着个秀美女子,身旁立着两个男子,似在说些什么。其中一个男子锦衣环佩,长发笼于玉冠中,窄袖短袍,潇洒利落,跟姐夫平和文雅的样子很是不同。近看那人五官分明而俊朗,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什么神色,此时正一瞬不瞬地看向她,嘴角噙着一抹不羁的笑。
若兰揉了揉眼睛:木头脸?
若宁见若兰过来,就起身拉过她的手将她引至男子身旁,福身道:“慕容公子,这是舍妹若兰。”之后转身对若兰道:“若兰,慕容公子是府上的贵客,快快行礼。”
若兰抱臂而立,冷哼了一声:“这人我早上见过的,我帮他捡回了玉佩,他却打发了我一块金子,以为我讹他来着,我才不要给这样没礼貌的人行礼呢。”
慕容泽淡淡一笑:“原来姑娘是少夫人的妹妹。”轻咳了一声又说:“所谓淑者,女子端庄娴静之姿也。令姊无论是样貌品学都能称得上一个淑字,可是你这个做妹妹的就...相差甚远了。”
若兰最恨别人拿她跟阿姐比较,阿姐美丽聪慧又落落大方,自己就像是个绿叶,从小就活在阿姐的光环下。被人戳到痛处,心中的怒火铺天盖地袭来。若兰踩着护栏轻盈一跃,只听“扑通”一声,她一头扎进湖中,一个猛子就不见了踪影。
慕容泽面色僵硬地杵在那里,指着湖面道:“这,这。。。”
若宁微微蹙眉道:“公子切莫惊慌,舍妹水性极好,必无事。”
晚上若宁来到若兰住的庭院中,见她独自坐在石凳上,面色红润,气色跟往日无差,就安下心来。
若兰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被人伺候着总是不习惯,自从二夫人那件事之后,若兰就求着阿姐把她院子里的丫鬟都给撤了。
若兰伸开双臂抱住站在身旁的姐姐撒娇道:“阿姐,阿爹不在,我现在身边就你一个亲人了,你不会不管我了吧?”
若宁抚摸着她头顶的秀发,柔声道:“傻丫头,姐姐怎么会不管你呢?只是你现在长大了,万万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胡闹任性。白天的事我也听说了,慕容公子是你林伯伯在京城的友人之子,他毕竟是府中贵客,你林伯伯都把他奉为上宾,纵使他有错处,你也不该在人前这样无礼的。”
若兰使劲点头道:“知道了,阿姐,阿兰以后肯定乖乖听你的话。”
翌日,慕容泽在花园中碰到正在和智允玩耍的若兰,这次若兰没有躲避开溜,而是礼貌地上前福身向他施了一礼:“若兰见过慕容公子,慕容公子安好。”
慕容泽见这个小姑娘古灵精怪,却要扭捏学态,顿觉好笑,张口要请若兰吃饭,以补当日冒昧之过。
若兰心想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白天献殷勤,肯定有阴谋。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木头脸现在是住在林府,我姐夫家里,寄人篱下肯定不能跟主人家把关系闹僵,忽然想到自己也算是寄人篱下,于是心中黯然,打着哈哈说:“啊,我想起来了,我明日约了隔壁村的翠儿去逛街,稍后还要跟张婶去买丝线,张婶还要跟他儿子去。。。”
“叫上你的朋友一起来好了,明日天香阁见。”慕容泽淡淡地说完,不等若兰思索,就转身离去,给他俩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
虽然若兰若宁的家远在乡下,但是沿蛟河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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