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父亲分不清妻妾尊卑,表哥分不清谁才是自己表妹。”
“不知林将军府可还分得清,当年嫁进陆家的女儿是姓林还是姓杨?”
陆微雨无视林展鸿的聒噪,目光嘲弄地直视着陆天尧。
年纪模样还是十一、二岁,但这气势却是前世苦难中沉淀下来的深沉。
几句话就似一顶顶帽子扣过来。
不但陆天尧心中一惊,就连林康杰都心中诧异。
打小娇蛮任性的表妹,何时变得如此犀利了?
“今天的事,是展鸿顽皮造成的,他应承担责任。”
林康杰率先开口表态。
“待回去,我会如实禀明父亲,自会秉公处置,也应给表妹你一个交代!”
林康杰说完又朝陆天尧躬身一揖。
“姑父,表妹说的有理,此事我与三弟目睹。”
“杨姨娘将表妹的大丫头柳儿拖去打成重伤,底下四个丫环也挨了打,一起被关去了柴房。”
“院中只有几个粗使丫头和婆子,竟无人照顾表妹,我与三弟才留在这里亲自照顾的。”
“本想着是伯府家务事,我们不好多言,但……”
“小侄很清楚,林将军府嫁的女儿姓林不姓杨。”
他的话无疑也是林将军府的表态。
“是我关心则乱,让杨氏狐假虎威了,我自会处理此事。”
陆天尧这才开口。
陆天尧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看向老郎中。
“曲老,微雨怎样了?”
曲老郎中是回春堂的掌医,医术高超,此时却是神色有异。
难道还有他诊不出的病情?
“本来只是风寒和受到惊吓,现在嘛……”曲老郎中迟疑地开口。
“老朽诊不出这一口血的病因。”
他侧身,枕边床帘上的血色便落入陆天尧的眼中。
“这、这怎么回事?”陆天尧吃惊地看向陆微雨。
“应是气的。”陆微雨这才露出委屈的表情,眼眶微微泛红。
“我本在屋里看书,被人死活拉着出门赏雪。”
“被人说先回去添件衣裳就不见了人,被人拉着滑进湖面,就到了水里。”
“醒来喊人不应,这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陆微雨心知这口血或与重生有关,在她垂死的最后一刻是屋梁塌了。
她没病死,肯定是被压死的。
但她偏要这么说,不说委屈,处处委屈,说得陆天尧都内疚不已。
“此事为父定会给你交代,你莫胡思乱想,好好养着,听曲太爷爷的话莫使性子。”
“伯爷去忙吧,老朽先开张调理方子,这小小年纪吐血可大可小,马虎不得。”
曲老郎中说道。
“曲太爷爷,请为柳儿她们几个诊治,她们也是苦命的,莫让人害死了。”
“如今我娘病着不能照顾我们,我和柳儿她们几个也是任人可欺了……”
陆微雨一脸难过地说着。
仿佛被控诉了,陆天尧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羞愧,连忙往外走。
喊人去柴房将柳儿她们几个送回来。
“三表哥怎还不去看你的好妹妹?她可染风寒了呢,逃过一劫了呢。”
陆天尧一走,陆微雨立刻将矛头对向林展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