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远有多爱重这个女儿,恐怕全云京的人都知道。
他有潘安之貌,宋玉之才,可多年来却不曾娶妻,也不曾纳妾。
身为位高权重的尚书大人,多少人争相巴结他,多少名门闺秀对他芳心暗许。
可他除了朝堂之事,就一心只扑在找这个丢失近六年的女儿上。
由此引出云京多少红颜大叹尚书大人重情,更加挤破脑袋地想要嫁进尚书府。
蔺远的书信送及家中之时,恰逢蔺老夫人娘家的表姐,蔺远的表姨母,蔺云萝的表姨奶奶来府上做客。
“老夫人,大喜!大喜啊!”蔺老夫人身边的红杏手里捏着一封信,边跑边呼,全没了平日的稳重。
老太太这箱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是不是找到言言了?”一边说一边拄着拐杖起身要去接红杏手上的信。
红杏连连笑到:“是呢,是呢!这次的消息是真的!老爷找到小姐了!”
老太太接到信颤抖着打开,蔺远的信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交代了找到了蔺云萝的事,又大致地说了要在江南处理一下后面的一应事宜,月底方归家。
看完信,老太太这才放下了心,双手合十不住感谢上天:“菩萨保佑,菩萨保佑,终于寻回了言言,不至使蔺家血脉流落在外!如此我也算是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了!”
老太太的妹妹,白陈氏见状也附和笑到:“我就说予安怎么突然就去了江南呢!原来是有了言言的消息啊!这可真是大喜啊!”
“可是呢!找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找回来了!”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今天我高兴,姐姐你们一定要留下来先好好陪我喝上一盅!”
堂上的丫鬟婆子知机,连忙退下去吩咐置办席面,老太太要留姨老太太在府里用饭。
见气氛正好,白陈氏顺势就引出了下文:“要说妹妹你们家今天和该双喜临门。”
她说着手一挥,一个面貌清灵,气质斐然的少女应声出来。
“老夫人安好。”盈盈一拜,既端庄大方,礼仪也是无比周全。
“我知道予安眼光高,寻常女子都入不得他的眼,且平日里又忙于公务,无暇他顾。”
眼看着蔺老太太的眼中由喜转为探究,她连忙道:“这是我夫家弟弟那边的,名唤冯玉瑶,琴棋书画在云京的闺秀中也算有些名气,前些年又跟着她母亲学了管家理事。我想着配给予安虽然算是高攀,但她也算是知情知趣,平素和予安也能聊上一聊。”
白陈氏越说越上心:“说起来,她和予安还有段故事呢。”
原来,去岁宫中年宴。冯玉瑶跟着家中进宫赴宴之时曾经见过蔺远一面。
她那时正应了公主之邀,同奏古曲瑶姬引献给皇上贺岁。演奏至中段的时候,恰好蔺远经过然后指出了她所奏之处的错误。
就这样,这冯玉瑶一颗芳心就遗落在了他的身上。
“哦?还有这样一段故事。”老太太饶有兴致:“这可真真是曲有误,周郎顾了。”
蔺远而立之年,却不娶妻,也不着急子嗣,老太太也是急坏了。
可偏他这个儿子主意大得很,老太太选了多少家,他都不允,只拿找不到言言,无心成家做挡箭牌一律挡了回去。
老太太暗想:如今言言找到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说头!
想罢,拉住冯玉瑶仔细打量,竟是越看越觉得合心意。只是想起她那个善钻营的父亲,心中仍有一丝犹疑。
但转念一想,善钻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蔺家立得住,真有个什么事也能担待一下,还是传承蔺家香火的事情更重要。只要能让蔺远点头成亲的,那就是好姑娘!
“好好好,真是个俊秀的好姑娘!”老太太拉着冯玉瑶的手,满脸的慈爱:“以后要常来府里走动,老婆子我要老了,儿子又不常在身边,可寂寞哩!老姐姐,你家这个小辈真真是不错。要是以后能有这么个可心的儿媳陪伴左右,才真真是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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