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笙微眯起眼,扣紧相音沛的手。“从20元变成15元,这中间一定有发生什么事,否则我太太不可能针对人算价钱,要她是这样的人,她周三摆摊这么长时间了,不可能没人反应。”
村长这时适时插话:“靳太太,您给说说怎么回事?”
“我照秤重算价给她,她觉得太贵,把我包好的白菜跟红萝卜弄倒在地上,我捡起来看,白菜有外面的叶子脏了,红萝卜也缺了一角,但我没有让她买下来,打算等等便宜卖给需要的人。”相音沛平静说道。“后来有个太太跟孩子来买了,我照实说状况,她们不介意,我才算便宜。”
“那、那也差太多了,我看你是不是故意就要让我生气不卖我!所以让我弄坏在地上,卖给别人?!”胖大婶气得指着相音沛骂。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就群起挞伐。
“陈娘你这句话就说得过份!谁会故意把自己东西弄坏卖低价!你这是欺负人!”
“没错!我眼睁睁看你跟人家小姑娘吵架!人家那白菜比以前大!你不要就算了,还给人弄脏,人家年轻小伙子从山下提新鲜菜上来,还不就是为了咱们方便?”
“是啊是啊!靳太太老实人,菜都好,人家老老实实赚点钱糊口,怎么就你就含血喷人!”
“你刚刚打人家一巴掌,人家年轻人看你年纪大还不计较,你做人不要这么坏!”
相音沛微微转头,埋进靳笙的胸前,肩膀微抖。
这小动作让几个婆婆们心疼,又骂:“你看看人家小姑娘委屈了!”
只有靳笙知道相音沛是在忍笑……
靳笙微微低下头,手紧紧搂住女人,用着她才听得到的声音,无奈笑道:“小东西,忍着点。”
相音沛紧紧抓住靳笙的衣服,那力道仿佛是哭得很伤心,实则憋笑吸气。
“你掐我一下。”
“为什么?”
“我要哭啊。”
“……”
陈娘的丈夫看不下去,跳出来先对靳笙道歉:“对不起,我家那口子脾气冲!打了你太太一掌,我一定带回去管教,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行吗?”
靳笙摸了摸相音沛的后脑勺,温柔的神情转头时一瞬而过,变得严肃:“我希望你太太能道歉,这笔帐我就算了。”
陈娘丈夫仿佛如释重负,走过去就抓住陈娘,朝她大吼:“你给老子道歉!一把年纪还在动手打人,你知不知羞?!”
“我、我又没有错!”
“没有错!?全村都看着你打人家小姑娘!”陈娘丈夫气得跳脚。“咱新工作还是靳先生给办的,咱给人辞退,要不是前天碰到靳先生帮忙,估计今年咱们都要喝西北风!咱感激都来不及,回头你就给我惹事!”
陈娘一听,说不出话来,哇得一声就哭出来。
这情景变化太快,快到相音沛都想转头看怎么回事,就硬生生被靳笙按住头,她咕哝:“干嘛不让我看……”
“你别忘了自己还在哭。”他淡然调侃。“装没一分钟就破功,太不尽责。”
“……”
村长适时跳出来当和事佬:“老陈,你就替你媳妇给靳太太赔个不是就好,靳先生,你这回帮了老陈一次忙,也是个大气的人,要不这就让老陈替他媳妇道个歉,你看如何?”
相音沛正巧抬头,眼眶微红的看着靳笙,这情景让几个婆婆心疼,纷纷又多骂了陈娘几句。
“想想,你说呢?”他问。
“没关系了。”她又埋头。“我只想回家。”
“我太太不想计较了,就到此为止吧。”靳笙温柔的抚着相音沛的背。“和气生财,但以后也不要再有这种事发生。”
“一定一定!”陈娘丈夫点头如捣蒜。
眼看事情处理好了,大家也做鸟兽散,靳笙看向村长,缓缓开口:“我城里的老母亲身体不好,所以这几个月没法摆摊,我把卖菜的蔬果商人交给陈先生连系,往后就由他替我们摆。”
“知道了,妈妈身体要紧,随时欢迎你们回来。”
简单交接一下后,靳笙跟相音沛把摊子留下就离开了。
小货车上,相音沛转头问靳笙:“怎么突然就把摊子卖了?”
“看你那么辛苦,我舍不得。”
“这哪里辛苦。”
“老子把你放手心疼,一没注意你就给人欺负去。”他叹气。“要我早点回来就好,说真的我不介意你反击,大不了老子不卖了。”
“……”这语气,看样子变了个人。“这么生气?”
“不行,你掉头回去,我去找那臭三八算账。”
“……”女人稳稳驾驶,死都不回头。“真的不爽,你刚刚就直接骂就好,你说我装,你才装。”
“我是听到你说想回家,才想算了。”
回家这两个字对他们的意义,胜过一切。
她顿了一顿,淡淡一笑:“是啊,我只想回家。”
他回以温柔的嘴角,捏了一下她的耳朵。
这半年发生的种种,是他们可以预料到的,却没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快。
首先是司宇跟陆馨,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还未婚先有,进度比自家主子速度还快,这都已经六个月了,他们一直在等相音沛真正出山,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喜宴。
再来就是连放,担任靳家的安全管理跟陆馨出版社的庶务,平常与凡尔赛的尹姐、沈汉跟威廉都有密切联系,沈汉依旧是干情报的,而威廉则持续卧底在相彧底下,因此相彧与相家发生的事,相音沛其实都知道。
而身为一禅寺大师与退休公安厅厅长的仇辉,就是他们夫妻俩跟外界的唯一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