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二姐姐,云妹妹,同我出去见上一见我这三位好哥哥吧。”
迎春本不愿抛头露面,倒是湘云道:“自然要见,我还要谢谢他们帮我们姐妹找了这么个好处所的。”迎春无奈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去。
到了外头,宝玉一一引见了,客套几句,湘云和迎春便又回后头去了。冯紫英笑道:“难怪你这般不舍得,原来我弟妹一个个都是这般人品。”柳湘莲却问道:“宝兄弟,你这拿着把剑冲出去,难不成是有什么仇家?”宝玉叹了口气道:“唉,说来话长了。”
刚要说,婆子回酒菜备好了,问摆在哪里。宝玉这才住了口,只命就摆在正堂,一时齐备了,又将婆子丫鬟遣散了不用伺候,给三人倒了酒,才将与孙绍祖一事说给了三人,只是将警幻一节隐去了。三人听了无不愤愤,冯紫英道:“你也真是呆,俗话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那孙绍祖我是知道的,不知靠了什么这几年才折腾起来。本就是个粗人,你哪里能去与他理论?”
倪二是好酒的,此时已饮了几杯,有了几分酒意,听冯紫英这句话因将桌子一拍道:“冯大哥既然说那孙绍祖是粗人,我倪二也是个粗人。
姓孙的居然敢打咱们宝兄弟,宝兄弟你别急,等我这就找几个人去他府上给你讨个公道。”宝玉忙道:“使不得,不瞒三位哥哥,已经有人帮我出了这口恶气了,将那孙绍祖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
倪二仍道:“不亲手打得他跪在你面前求饶还是不解恨。”冯紫英劝道:“倪老弟息怒,这孙绍祖再不济也是个军官出身,大小也算是朝廷命官,且后台也不明朗,可不是说打就打的,如今我倒是觉得应先防着他伺机报复才是正经。
宝玉,你这么小心也有道理,可你毕竟是个读书人。等我回去便差几个得力的手下过来在这边住下,一则可以给你看家护院,再者若真有什么变故也好先让我知道。”
宝玉听了大喜,忙满口道谢。又邀三人共同饮了一杯,道:“三位哥哥,今日你们聚在一处,又特特的来找我,想是有什么要紧事?”三人听了也都放下酒杯,冯紫英道:“二郎,你同宝兄弟说罢。”
柳湘莲却不说,先是起身将前后门都看了外头没人,又将门窗都闭了,这才坐回来压低声音道:“宝兄弟,你可知道薛大呆子的案子有了变故?”
宝玉低头道:“怎么不知,本是定了误伤,不知怎的就有人翻供,改判了斩监候,这些日子家里也都忙着上下打点,哪知却是没人敢应的。唉我姨妈为此一病不起”
冯紫英道:“此事甚是奇怪,分明已经用足了银子,早已打点通顺了,却翻出来连带那州府都被革了职,如今自然不敢再有人应承。宝兄弟,薛家在京中可是得罪过什么有权势的人,或是有什么仇家不成?”
宝玉道:“薛大哥虽然平日里莽撞一些,却并不曾得罪过什么达官贵人,薛家昔日里虽也是家大业大,却是商贾出身,并未曾参政为官,且薛家是金陵的原籍,只是这几年姨夫死了,姨妈才带着薛大哥进了京,哪里又能有什么仇家呢?”
冯紫英听了沉吟道:“这却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人要和薛蟠过不去呢?”柳湘莲却道:“大哥,贤弟,你们也不用在这里猜疑了,即便猜出来也只怕于事无补了。宝玉,今儿我们来找你便是为了薛呆子这事。”
宝玉喜道:“难道三位哥哥有什么办法不成?”三人相视一眼,仍是柳湘莲苦笑道:“你知道,薛蟠和我也算不打不相识,起初因为误会我出手打了他。
后来又因机缘巧合救过他一回,打那起才熟络起来。彼此又气味相投,便拜做异姓兄弟,如今兄弟在有难,我这做哥哥的怎能坐视不管?我已经和冯大哥倪二弟商量过了,只等一个机会,便将薛蟠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