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公听了忙笑道:“原来是天子脚下来的官爷,难怪这么气度非凡。那神京固然是一等一的繁华之乡,可我们这小市镇也有一番情景。”孙绍祖早听得不耐烦,喝道:“究竟有什么有趣,还不快快说来我听!”
龟公道:“是,是。我们这品翠楼乃方圆几百里之内最一等一的园子,每日里都有许多人慕名而来”“说重要的!”“我们园子每年都会选出一只花魁,这花魁顾名思义,便是园子里最一等一的美人儿了。
不是小的胡吹,若我们园子选出的花魁说第二,只怕方几百里内就没有敢说第一的了。每年的花魁都是才貌双全,不单品貌数第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不精通的。每年里都有多少达官贵人来我们这里,都想能挣得美人归呢。”
孙绍祖这几日忙于赶路,几乎没有机会去寻欢作乐,早就心中烦闷,如今被这龟公如此一番话,更是心痒难耐,口中却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等女子你敢如此夸耀!若是你胡说,小心官爷扒了你的皮!”
那龟公笑道:“官爷今儿晚间只管来,若是小的吹牛,只听官爷发落便是。只是这晚上人必定是多,诸位老爷早早就定下了座位,官爷您看,是不是小的也先帮您定个坐席?”
孙绍祖混迹烟花柳巷许多年,哪里还不知其中勾当,笑着从褡裢里摸出一锭几两的银子抛过去道:“只管定下,若是大爷满意,还有重赏!”说罢也笑着又同手下压着囚车朝客栈去了。
却说宝玉一路一直远远的在后头跟着,见孙绍祖停留在品翠楼前,也只得远远的停下,一面假作四处看热闹一面抽眼往那处望去,虽是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却也猜得一二,心中想:“孙绍祖这厮平日里每天晚间都是亲眼见得将林妹妹锁好了,才子自己将钥匙贴身收好。
看此情景今夜晚间他必然来此处眠花宿柳,定要吃酒,也说不定晚上就睡在这品翠楼上,如此倒是天大的好机会,我或许可以趁机将他的钥匙偷了去,说不定能将林妹妹救出来。若错过了这等机会,只怕再难寻了。”
想到此处,便等孙绍祖一行去远了,牵着马来到品翠楼前,笑着打躬道:“这位店家,敢问这里是什么市镇?”那龟公刚得了银子,正自欢喜,见宝玉衣着平平,也不为意,也拱手道:“这位小爷,这里便是双龙镇了。”
宝玉又道:“咱这品翠楼好生气派,又是张灯结彩,这元月十五元宵节还有些时日,此刻点灯不是早了点?”
龟公又看了宝玉两眼,只当他是个行脚商人,因草草将夺花魁一事同宝玉说了一回。宝玉因道:“哦?如此我倒是也想见识见识了。”
那龟公冷哼道:“今日晚上来的都是十里八乡的财主乡绅,更有远道而来的达官贵人,只怕到时候竟没有小爷一席之地了”
宝玉一听顿时也明白了,从怀中掏出一件事物塞在龟公手中笑道:“如此还要劳烦店家多费心,帮我留个席位才好。”
龟公摊手一看,掌心竟是一颗金倮子,顿时笑得乐开了花,心想此人必然是大地方来的官宦子弟,又恐暴露行踪,这才乔装了来,定是大有油水的,一面脸上早就乐开了花儿,笑道:“哟,小爷,瞧您说的,这晚上虽是人多,再怎么也不能没了爷的地方不是?小的定然给小爷安排个最靠前的位子,您请好了。”
宝玉也不和他计较,笑道:“也不用太靠前,依我说,倒是找个僻静点的角落倒更自在些。”
龟公听了这话,自然更是想着宝玉只怕是大有来头,说不定是王府里来的王亲贝勒,因笑道:“如此,依小人说,这离夺花魁开始不足两个时辰,小爷也没什么行礼随从,不如此刻就虽我进去,先选一个称心的席位可不好?”
一句话也称了宝玉的心意,拱手道:“如此劳烦了。”那龟公忙叫过一个小二,骂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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