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李头能找出来的最好的东西,张恕进来之前在人群聚集的洞厅外走过,空调虽然打开了,但是因为地方很大,貌似温度没提升多少,不少人用报纸铺在地上,互相靠坐着取暖。
如果只有他自己,这么“奢侈”的物品一定会拒绝——李头收容的人里,上年纪的人不少,但他不需要,云鸠需要。
跟着他折腾了一天,下车前打了好几个喷嚏,张恕的心脏都被吓抖了。
要是再弄得发烧了怎么办?
所以只好收下李头的好意,把电暖炉开到最大。
对了……
“云鸠。”
“嗯?”
“电暖炉小心别弄倒,会烧着棉絮的。”
“嗯!”
也许不说这句还好,张恕说了以后几分钟,忽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睁眼一看,云鸠从棉絮里揪了棉花出来,搓成一条地伸到电暖炉的铁网后面去,点着了。
“云鸠!”
云鸠比张恕还生气,回头吼:“你烦不烦!好好打坐!!”
再坐下去,云鸠绝对会把整个房间烧了!
张恕果断起身,弄熄棉絮,把云鸠抱上床,抖开被子捂起来,杜绝隐患!
云鸠嚎:“冷!冷死了!!”
没有电热毯,被子跟冰过一样,摸上去扎人。
张恕没办法,只好脱了外衣钻到被子里,伸胳膊把云鸠抱着,云鸠活跳虾一样扭个不停,小嘴也嘀嘀咕咕的:“嘶……好冷。”
“要不我们现在回去睡觉,明早你过来……”
“我说话你敢不听!”
“阿嚏!”
张恕坐起来,把贴身的衣服也脱了,这样他虽然不太舒服,但被子里热得快一点。
这回,云鸠终于安静了。
大概还是吹了冷风,小脸红红的。
过了会,还是这样。
张恕觉得不妥,李头这有医生,不如叫来给云鸠看看,要么再冲包药剂吃下去,这次出门,云鸠可能要用到的药他都带了。
一坐起来,云鸠眼睫眨眨,睁开问:“你做什么?”敢情还没睡着。
张恕说:“我去叫医生,你脸很红,呼吸还很烫,怕是又感冒了。”
被子里已经热乎了,倒是不怕他离开后云鸠被冻到。
可是云鸠一把拉住张恕的手——上的一根指头:
“我没病,躺下吧!”
张恕把手放到云鸠额头上:“有点烫,还说没病?我马上就回来。”
云鸠忽然狂躁:“说了没病就是没病!躺下!!”
张恕不听,狂躁就狂躁,又不会咬人,怕你?
刚摸到床边的衣服,云鸠狂躁升级:“张恕!!!”
“好了,马上就回来。”张恕失笑:这么黏人,不知道的还真当云鸠是小孩。
大意之下,被雷劈了。
……
大约是昏的次数有点多了,云鸠已经学会在狂躁状态下怎么控制灵力,劈完张恕拄着小手呼哧呼哧喘:“你躺不躺下!?”
要是回答不,他想怎么样?
张恕犹豫了两秒,在叫医生和让云鸠自爆之间挣扎后决定,先哄云鸠睡着了再去叫医生,反正云鸠身体太小,睡着了就由不得他了。
看张恕回来睡下,云鸠抓抓张恕胳膊,明显是抓不动的,但张恕会意,好好抱着他,狂躁症患者终于恢复正常了。
张恕没想到的是白天太累,他居然也睡着过去,一直到早上五点才醒,醒过来急忙检查云鸠,云鸠脸色正常,好像也没有发烧。
但张恕还是轻手轻脚起来,穿好衣服出去找医生。
医生姓陶,其他人叫她桃子,李头这次带回来足够的药,所以这一晚她一直没睡觉地在给人诊病开药。
天气太反常,小的、老的很多人生病,看了一晚上也没看几个人,几条临时摆放的长椅上坐满了排队等候的人。
门一响,又来了一个,桃子抬头一看,呆住了。
张恕……
几秒后,她蹦起来,小跑着到了在找位置准备排队的张恕面前:“张恕!你不舒服吗?”
一听到张恕的名字,屋子里打瞌睡的人全都清醒了,一双双眼睛落在张恕身上。
李头知道张恕脾气,进洞时让司机把越野开到他办事的地方,没在人多的位置停车,免得张恕被围。
不少人远远的见过张恕,只是远远的。
这么近地看,生得很好看的一个少年,个头挺高,干干净净、清清秀秀的,扛机枪恐怕都扛不动的样子,可就是这个人救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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