菇菇改枪时我便想,若能有一支手握改制枪械的军队,或有机会与魔王一战。”
张恕一下子懵了,云鸠一句话里透露出的信息太多:青城的肉身在魔王那?云鸠怎么知道的?给古青华改枪的时候云鸠想了那么多?即使他只有结丹期修为靠不住,云鸠自己恢复元婴也抢不回来?魔王到底有多厉害?魔王手下难道有妖魔组成的军队!?
等等……云鸠的意思是,魔太子季离为了杀他元神潜进蜀山,没有成功还会再找他下手,而现在地球和“魔域”重叠,本来两个世界的居民也共存在一个世界了,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和要杀云鸠的魔王、魔太子在同一个地方!!!
张恕喃喃地说:“他们……魔王、季离在找你……”
云鸠微笑,张恕终于开窍了,于是进一步解释:
“准确的说,是在找你——张恕,他们不知我已随你下界,季离或者被七玄关押看管起来,或者已经回到此界,再想找到我,他们唯有通过你。”
“不对!”张恕皱眉:“我跟你已经不是主人和灵兽的关系了!怎么通过我找你?”
云鸠说:“如果七玄为我重塑肉身,你我仍是主从。”
张恕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回山洞去,不出来了!
云鸠心情不错,又说:“墨虺尚未脱离季离掌控,季离仍在蜀山七玄手中,但他必定有法子将消息送回来给他老子,所以正在到处找你的,是魔王。”
张恕怕了:“我们马上回去!”
“之后?”云鸠还是笑,不太当回事的样子:“我给你的法阵是蜀山镇山之宝,午宫天门阵,不止能隔绝灵气,更是锁山大阵,你修为提升,它的威力亦会增长,在七玄手里,覆盖蜀山数百里山脉不在话下,就是元婴想要破阵进入,也非耗尽全身灵力不可!不过你只有结丹修为,若是被发现,我们断无生路,不若出来,一来提升你的修为,二来,若我元婴能恢复,到底比靠法阵苦守生机更大几分。”
张恕很无语——死小孩胆子太肥了!被人满世界通缉,还敢满世界跑!
还有,蜀山的镇山之宝被云鸠拿给自己了,蜀山拿什么镇山?七玄允许的?
七玄八成不知道吧……
九重天,白胡子白头发的七玄刚刚才知道镇山之宝没有了,就剩个空盒子。
蜀山已经强盛了几百年,原本的护山法阵放在禁地里一直没动,还有不少好东西也在里面,云鸠跟青城本是同一人,自然很受七玄偏宠,连门派禁地也任云鸠随意进出,云鸠利用便利没少往外拿东西,七玄除了坚持要云鸠修剑,其他方面很是放纵云鸠,所以连护山法阵“午宫天门阵”被云鸠拿走了很久,都完全不知情。
到禁地一找,盒子里空空的!
七玄笑了,能不声不响拿走宝物而不惊动禁制的人,只有云鸠,七玄想找法阵出来也是要给云鸠的,被云鸠提前拿走了也是一样的。
把手里玉简翻了一遍,如果有别的元婴老怪看见,一定会吓一跳,只认剑修的七玄也会看其他法诀玉简!那玉简上记的,是如何收取灵兽的方法以及法阵图。
七玄布置了几个时辰,等法阵完全布置好后,拿出九颗上品灵石分别放到固定位置上,站在一旁用灵气注入法阵,法阵发出一阵七彩的光华,把整座山头包裹其中,引得蜀山无数门人纷纷停下手边的事情遥遥观望,各自吃惊——
那不是收取灵兽的雌元阵光芒吗?掌门怎么突然想起收灵兽了?难道大弟子是魔太子,最器重的小徒弟又死了,导致刺激太大!?
蜀山主峰的光芒闪耀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才消失。
七玄面前的法阵里站着一个“人”,应该说是化形成人的妖魔,它正在上窜下跳,翻滚扑腾,想从困住它的法阵里逃出去。
七玄是元婴,元婴在修仙者中跟普通人里活出两百岁一样,岂是等闲?
一眼看出这妖魔的本体是一只七百多年的穿山甲,满身鳞甲发出乌金色,只怕金属都经不住它一钻,但这个样子还是让七玄略微失望。
云鸠洞府里留下收取灵兽时的方位星盘,那个就是张恕所在的位置,如果张恕没有跑太远,还在百里范围内,很快就会找到带着云鸠的张恕。
可是百里内,最高级的就是这只七百多年的穿山甲,只有七百余年,能够帮上的忙不多,不过为了早点找到云鸠,也只好这样了。
七玄手一挥,法阵外现出他脑海里张恕的模样:“小穿山甲,你叫什么?替我去寻这个人。”
穿山甲小眼睛都红了,它钻天钻地没有钻不透的东西,但今天栽了!
墙壁看不见,就是出不去!
“老货!放我出去!!!”
……
七玄眉毛抽了——活了一千多年,从来没有人或妖敢叫他老货!!!
手指一弹,跟云鸠的动作如出一辙,穿山甲被打滚了,却是个硬骨头,被打了叫得更欢:“老货!!!放爷爷出去!!!”
“老货……”
七玄慢慢地弹手指,穿山甲一下一下地挨揍,半天后,打服了。
“你叫什么?”
“甲甬。”
“去找这个少年。”
“……怎么找?”看口型,前头“老货”两个字默念的。
“这是我留下的他的灵气,你速速找到他,找到时以此符唤我。”
一道灵气和一张符飞向甲甬,甲甬用鼻子吸入灵气,接住符问:“死的活的?”
七玄眉毛又一抽:“活的,不得伤害!三天后若是没有消息,自有惩戒。”
甲甬又高又尖的鼻子吸气出声:“……”估计还是那句老货。
七玄又一弹手,甲甬消失在法阵里,他缓步走出洞府大门,站在“朝天宫”字样的牌匾下看向远处。
希望能赶上……从季离身上得知这个消息,用的时间太长了。
一间空荡荡的仓库房里,张恕半蹲在地上,看着云鸠从指尖逼出一道形如剑光的灵气,以此在地面划出一个太极图,外套八卦。
曾茂站在更远一点的地方,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地看着云鸠的动作。
云鸠说,有办法让没有修为的人也用上法器,他软糯糯地这么说的时候,还瞧着张恕笑:“莫看张恕笨,这法子还是他的主意。”
当时曾茂很中肯地说了一句:“张恕只是单纯,不懂人心复杂。”
云鸠说:“就是笨!”但他的表情,像在夸张恕,让张恕即使听了也生不出气来。
法阵一弄好,云鸠松了口气,要不是太复杂,就让张恕来了,他自己做还是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