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多累。
看着新立的墓碑,苏叶突然觉得心如止水。
她突然之间意识到,她想要的那种安宁平和的生活,恐怕只有埋身黄土了。
齐大夫人的白事过后,桐州看起来慢慢的在向从前那般恢复。
苏家果然在被深查。
包括苏叶和白子胥合作的,与苏家无关的生意,也被朝廷的人深查了下来。
那一阵子正好打春,平日里每隔两天必然会来苏家拜访林佩云和苏太夫人的白子胥,竟接连快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进过苏府的门。
深居栖林院,苏叶也听闻了白子胥这一个月来的艰忍。
日夜周旋在朝廷派来的人身边,公事了完私下里又是陪请。
因为白子胥整日又忙生意之事又与人应酬,半个月下来,林佩云都坐不住了。
她来找苏叶,看见苏叶不闻世事之样,就更急。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你未来的夫君已经半个月没有来过府里了!”
苏叶只微微抬了抬眼皮子,便又继续写着手下的大字,依然行云流水:“你想看见他,那就让人去请。”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你是不是和白子胥之间闹别扭了?他几次过来,你都那么凑巧?不是不舒服就是走不开,要不然就是急着出府?他不来的时候,我看你天天在栖林院也没什么事!”
“那母亲想让我怎么样呢?我一个待嫁的未出阁的姑娘,不是本来就应该紧闭闺门,不见外人的吗?”苏叶抬眼直视她。
一句话噎的林佩云哑口无言。
见她越来越气,苏叶目光又落回了面前的宣纸上,淡声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早晚有一天被人抢走,你不用担心到了嘴边的鸭子又飞了,如果真飞走了,那就说明老天爷没有把这个鸭子判给你。”
这句话噎的更狠了,无疑是在指林佩云怕白子胥这么高门槛的女婿没了,怕不能和白家做了亲家,这简直就直接在说林佩云势力眼。
林佩云觉得自己好心好意过来问问苏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觉得她是出于关心,却得到了女儿这般的冷嘲热讽,她都快要气个半死了。
“你怎么能这样?我们苏家怎么会有你这样自抱自弃的女儿?如果他走了,也不是因为老天爷没有判给你,而是因为你主动放弃!再是对你有心的人,你若是不珍惜不爱护,被人抢走也是你活该!”林佩云厉声喝道:“不就是一个丁慕青吗?你就打了退堂鼓?你这种心思还怎么做一家之主怎么做别人的妻?你还没有成他的人,出现个丁慕青你就受不了了,还摆脸子,再是对你有心,一天两天受得住,也当你这醋味新鲜,但是你一天天一月月的这样,谁受得了拿热脸去贴冷屁股,你都受不了的事,你让一个大男人去受?你现在还没有过门,也只有一个丁慕青而已,等你过了门,还有两个三个四个丁慕青排着队的等着恶心你,你到时候又要怎么办?难道还要继续甩脸子?男人的疼爱是有期限的,到时候看看你还甩不甩得动!”
长大了,当母亲的林佩云,已经开始传授她为妻之道了。
苏叶听了,一点也不生气。
这个时代的女子甘愿承受的这些,她根本不用去承受,她当然就不会生气。
见她这般无动于衷,林佩云简直觉得有种朽木不可雕之感,心里不断的埋怨不知道蓝嬷嬷是怎么教导苏叶的,竟然连这种为妻的基本,苏叶都做不到。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林佩云彻底气炸了。
发火这种事,对方没有回应,这无疑就是在火上浇油。
苏叶觉得烦燥的快要受不了,她不耐烦的翻眼看向林佩云,瞪着她,一字一句地道:“那母亲说我应该怎么办?要不要我现在盛妆打扮一番,亲自去向白子胥陪个不是,把他请回苏府?”
林佩云气的一直大喘气,不想再与苏叶多说话,只厉声道:“不管是不是你的,只要是你想要的,只要是对你好的,你就应该把握住!你放眼看看你的几个姐姐,哪怕是苏琼和苏贞,谁不是为了自己的日子在争!你生意做的好又怎么样?你再是能干,你也别忘了你只是个女人,你的能耐大到天上去,也得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生活过日子!让你的男人过的不高兴,哄不好你身边的男人,你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是一事无成!经营不好自己家的女人,等于废物!话我已经说到了,该怎么做,你自己随便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