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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子歌看到邱青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转头狠狠的瞪著关宁成,“你们家人都是这么卑鄙吗?你要是真对我妈好,当初为什么她会跟我爸结婚,你这样骗她,会遭报应的。”
周凌川紧搂著她的身子,真怕她疯起来,上前揍人,如果再被邱青夏看到,就更难解释了。
关宁成回了间里,换了件衣服进了后间,邱青夏在煮早餐,看到他进来,“这两天很奇怪,前两天来了个小伙子,今天又来了这一对,这几个人很奇怪,眼神总是不善,你做了什么惹到他们。”
“没事,都是些孩子。”
“我总感觉这几个人,像是冲著你来的。阿成啊,是不是你以前认识他们?”
“我这把年纪,怎么能认识他们。别多想,咱们开店的,哪年不碰到几个奇怪的客人。”
邱青夏砸了下嘴角,“也是,希望不是我多心,你自己注意点,别跟那小姑娘起冲突,咱们开门做生意的,不能惹了客人。”
关宁成拍了拍她的肩,冲她笑了下,“还劝我,你平时脾气可比我大,哪次不是我替你收场。”
“你每次都说我更年期。”
关宁成无奈一笑,“我让著你呗。”
图子歌站在落地窗前,脑子里乱得很。
“呀,你又来了。”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传来,声音悦耳如银铃,满满的朝阳蓬勃。
图子歌回身,一个穿著校服的小姑娘跑了进来,大眼睛带著笑。
“喂,表哥,是表嫂吗?”小姑娘刻意压低声,冲周凌川挑眉,大眼睛在图子歌脸上流连。
她知道,这便是周凌川口中,关宁成与母亲的孩子,取代了自己的那个图图。
周凌川看向图子歌,末了,开口,“这是你的图图姐姐。”
小姑娘愣了下,转瞬,大眼睛满是喜悦,“我姐姐?近来是怎么了,来了个表哥,又来了个哥哥,这又多一个姐姐。我爸说我们家没亲人了,结果几天时间出现这么多。我得好好消化消化。”她说著,看向图子歌,眼底很是友善又亲和,“我很开心见到你。”
图子歌咬著唇,不知是该喜自己有个妹妹,还是该忧有人取替了她的位置,享受她童年时光该有的幸福。
关宁成出来,见他们在说话。
“爸,这是我什么姐姐啊,表姐吗?”
关宁成看了一眼图子歌,冲著自家闺女只是点点头,没说话。
邱青夏不一会儿出来,“图图啊,外面下雨,你多穿点。”
在邱青夏叫出图图两个字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记忆里母亲叫著她的名字,就连做梦,母亲都会说,小图图,我们吃这个,我们往这边走,小图图最乖……
***
图子歌坐在床边,望著阴雨连绵的海面,微风拂过,打起鳞片的海浪。眼睛里泛著水光,哭了又停,然后又止不住。
周凌川拿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宽大的掌心捧著她的手,指尖轻抚她的每一根手指,“图图,尽量让自己放缓心情,你不是说过,只要她还活著活得好好的,你就此生无憾了吗。所以,不要计较过去,这样只会给自己更大压力。”
“周凌川,关家人,都这么没人性吗?说话做事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妈是这样,你舅舅也是这样。”
周凌川接受她的指责,“我不是这样就行了。”
“周凌川,我恨他们,你妈因为过去恨我妈,那么我现在也恨他们。”
“何必让怨恨剥夺自己的快乐,图图,我想了很多,怕你因为舅舅的事牵连到我们的感情,怕你因为看到还有一个图图的存在,夺走你的爱而失望痛苦,我怕你会一时冲动去摊牌,让你母亲陷入困境。”
他抬手,抚上她的侧脸,“我知道你忍住了,我感同身受你的痛苦,咱们慢慢来,好不好。”
“我再恨也不会牵连到你,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
周凌川布满忧色的脸庞,露出一抹暖暖的笑,“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起码她还活著,还活得很好。”
☆、五十五
周凌川电话里不停的谈公事,图子歌让他先回去,她想在这儿住上几日。
他不放心,因为图子歌现在心情跌到极点。
图子歌就在客栈里,哪也没去。
呆呆坐在楼下,看著邱青夏忙进忙出,那个图图姑娘时不时凑过来跟她说悄悄话,问东问西。
关宁成什么也不说,偶尔与她目光对视,她冷眼,他平静至极。
她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这么平静坦然,看待那噩梦一样的过往。
周凌川说的很对,如果她真大闹起来,不管不顾摊了牌,或是与关宁成发生更大冲突,那么结果绝不会比现在更糟。
他们所有人的目的都是一个,为了邱青夏。
她有时会想,如果母亲清醒过来,会怎么样?
但没人敢赌。
如果母亲再度陷入恶性循环,那么,自私的就是她。
她不能为图一己之快,拿母亲做为赌注。
关宁成的做法性质太过恶劣,伤害了所有的人,但有一点,他待母亲极好,她恨她怨,但又能奈他何?
母亲是所有人的软肋,她不能毁了她此刻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