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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镯子摔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四分五裂。
“滚,拿著你的东西滚出我的视线,关宁成我告诉你,要不是为了我妈,我真的会报警。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你们关家的东西别拿出来恶心我。”
“这也是,青夏的意思,原本想要留给图图,听说你们办婚礼,青夏一直在想送你点什么,送这个是她的主意。”关宁成目光落在碎了的玉镯,微微叹息,“到底还是碎了啊。”
是母亲要送她的,原本要留给那个小图图的,却送给她。图子歌捂著唇,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
“关宁成,十八年,你能还我一个妈妈吗?你拿个东西就想赎罪?你想得太轻松,这十八年我和我哥怎么过的,你知道吗?你要带走我妈,为什么不跟我哥说一声,害得我们天天找,月月找,年年找,找到我们都失了力气。”
“如果告诉你哥,他不会同意,那孩子脾气太硬,跟青夏一样,太像,太像了。”
“滚,你就是个骗子,你骗我妈这么多年,我希望有一天她记起来,恨你一辈子。”
图子歌跑了回去,跪坐在地上,眼泪决堤,情绪俨然已经在崩溃边缘。
周凌川抱著她,紧紧的搂著她。
关宁成蹲了下来,把那镯子一块块的捡了起来。
这是他和青夏最后一件旧时之物,上一个被邱青夏摔了,这个,被她的女儿摔了。
他心口疼的厉害,他愧对图家兄妹。
图子歌萎靡不振,周凌川只有陪伴,陪在她身边,给她温暖。
离婚礼还有不到一周时间,图子歌却日渐憔悴,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要不是因为孩子,她连门都不开。
周凌川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他急忙动身,去了机场。
图子歌站在门口,看著楼下的女人,她几乎疯了似的冲了下去。
邱青夏捂著嘴,眼泪却无法克制。
图子歌豆大的泪珠从眼底凶猛涌出,她抓著母亲的胳膊,只是紧紧抓著,哭得不能自已,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邱青夏颤抖的抬起有些干枯的手指,轻碰她的脸颊。
“图图,妈,妈对不起你们。”
“妈。”图子歌这一声妈,叫得撒心裂肺。
关宁成跟她摊牌了,她依旧记不起以前的事,她甚至想到头痛想起不来,她用头撞墙,也想不起来。
图图,原来,她就是图图,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女儿。
她狠狠的给了关宁成一巴掌,她说,我恨你,永远不会原谅你。
她不知道是怎么坐上飞机,怎么来到北京。
关宁成跟著她,只是远远的跟著她。她不想看到他,一眼都不想。
她给周凌川打电话,她不知道孩子是否会原谅她这个失职的妈妈,但是,她想乞求孩子原谅,原谅她忘了他们。
两母女跪在地上抱头痛哭,图子歌一声声的妈,痛得邱青夏撒心裂肺。
她抱著她,一声声的叫著图图,图图,我的女儿。
周凌川矗立在身旁,眼眶酸涩的厉害,她终于和母亲相认,他的图图,终于找到妈妈了。
“图图,妈对不起你,扔下你们这么多年,现在,我还是记不起以前的事。”
图子歌摇头,搂著她的腰,不住的摇头。
“不,只要您活著,活得好好的,我和哥已经很满足了。”
邱青夏一边落泪一边轻揉她的发,“我愧对你们兄妹,你们当时还那么小,妈妈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
图子安来的时候,图子歌还在哭。
邱青夏站了起来,走到图子安身边。
“子安,妈回来了。”
图子安高大的身子站在母亲面前,眼睑一滴泪终是承载不住,顺著男人坚毅的脸庞滚落。
“妈。”这一声妈,阔别十八年,那次的见面,却无法开口,他在心里默默的叫著,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邱青夏哭得不能自已,瘦弱的肩头微微颤抖著,知命之年得知此重磅信息,她愧对两个孩子,该拿什么来还这个债。
周凌川拍了拍图子安的肩,图子安抹了把脸,“妈,回来就好,我们一直等您回家。”
邱青夏点头,伸手抱住图子安,“对不起,妈还记不得以前的事,你放心妈一定好好想,一定会想起你们的。”
图子安摇头:“您忘了我们没关系,只要您现在活得好好的,妈,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