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回国时,忽然在抵达机场之前被不明人士掳走,被关在帕伽岛红房别墅地下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两天两夜,期间他挨饿受冻,被泼冷水,被掐着脖子辱骂,被那些人打的遍体鳞伤,最后还差点被那些人放火烧死。
等m国的警察把他救出来时,他已经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甚至被营救的当天下午就发起高烧,连续三天三夜不退,几乎去了半条命,躺icu里足足两个月才出来。
……
读完这些,弥虞指节有些僵硬。
她几乎不能想象,那个少年竟然经历过这么可怕的事情。
心脏一下一下疼,像被针忽然扎了一下。
她抿唇。
……或许从前她的那种想法,太不应该了。
她开始躲着江北祁。
也不是什么非常严肃的理由,甚至有些俗套。
……只是,良心忽然发现了而已。
——或许,她不应该以不认真的态度,来玩弄这个人。
她甚至觉得,自己是有点过分了。
——
弥虞这几天都泡在学校舞蹈室,排练舞蹈大赛上要表演的舞蹈。
最后一只舞的动作复杂,也比较难,几个女生一起练了很久,出了不少汗,休息时间,弥虞身上都湿透了,靠在角落沙发里休息。
“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在躲着江北祁?”休息时间,周茉看着身侧的少女,这么问。
弥虞正喝着能量饮料,闻言,一顿,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哪有的事,不是咱舞蹈排练比较忙吗。”
“那也不至于上完下午的课就把书包拿过来,根本不回教室吧?”
弥虞装作若无其事:“这不是为了方便吗。”
旁边周极正喝着水,听了这话直接问:“怎么,你玩腻了?”
弥虞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要练习了。”她转身来到落地镜前,专心排练舞蹈动作。
周家兄妹对视一眼,同时无奈地耸了耸肩。
弥虞看着像是在练舞,实际她的心思却根本不在舞蹈动作上。
她的脑海里闪过那些有关江北祁的文字,如同幻灯片一样,在眼前一幕幕闪过。
枪杀,亲生父母死在自己面前,被折磨虐待,被爷爷不喜,独自生活……
她忍不住握紧了手指尖。
他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幸福骄傲的少年。
如果没有经历那些苦难的话。
某种名为“良心”的东西在不断敲打着自己的胸膛,她有点心烦意乱的。
窗外的太阳光正好,热光照进来,手机忽然嗡了一声,弥虞打开,发现少年发过来一张照片。
点开。
橙红色太阳,正热烈耀眼。
——
今天的晚自习,弥虞照旧没有回来。
江北祁坐在课桌前,拿着碳素笔,表情很淡地写着理科题。
田逆和元德在旁边咬耳朵:“诶,弥虞干啥去了啊?”
“听说是舞蹈大赛排练。”
“好几个晚自习都看不见她,一下课就走了,根本不见人影,跟躲着一样。”
“你说是不是……”
说完,他们还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个凤眼少年。
而旁边的江北祁表情未变,依旧刷刷写着题。
数学和物理卷子很快就刷完了,合上卷子,少年拿出作文稿纸,随意扫了一眼考题范围。
给的题目比较宽泛,可以写成散文。
少年沉吟了十分钟,随后就提笔开始写。
八百字的作文,题目是《我与天光》。
少时已识愁滋味,经历过不可启齿的大难,也因此以为一切都不过荒芜,所以我眼中既无热切,也无梦想,所见一切都是单调的灰白色,余生只余一片落叶在眼中翻然落下,无从悲喜,也无从欢乐,我以为会一直如此,像孤魂一般浑浑噩噩地度过此生,直到太阳西沉,直到垂垂老矣,直到暮色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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