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和阅历还在那儿,故只是失神愣怔了一小会儿,很快就清醒了,眉头微蹙:“珊儿,外面都在传这个消息?”
林芷珊不答反问道:“祖母,难不成之前几位妹妹打算购置新布料裁剪衣裙,并不是为了武候王妃到定国公府议亲一事准备的?”
林老夫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向林芷珊的目光里也流露出一抹淡淡的不悦,再次重复问道:“珊儿,我只是想知道,外面是否都在传这个消息!”
“是的,祖母。”林芷珊心里讥讽,脸上却依然一幅迷茫不解的模样,继续道:“今日回府前,外婆特意叮嘱我和祖母核实一下武候王妃抵达定国公府的日子,以便她能及时备下礼物送到府里来。”
林芷娴和林蕊燕两人正沉浸于自己的思绪里,故并没有去深思林芷珊说出来的话,唯有林老夫人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几分,于是,那看向林芷珊的目光就更加不悦了,甚至还难得地浮现出一抹怒气。
虽然这丝怒气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消失了,但依然被一直以眼角余光悄悄留意着林老夫人的林芷珊瞧在了眼里。
她暗自摇了摇头,林老夫人确实糊涂了,她都提醒到这种程度了,林老夫人却还没有明白她的话意。
只可惜,不知林依云是否察觉到了她的想法,竟然一直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灵活的眼眸,再兼之脸上一直维持着那幅哀怨凄婉的模样,故林芷珊根本无法从窥知到她的情绪。
罢了,罢了,左右今日林老夫人唤她回府也没有什么好事,不若趁此机会搅和一下!
想到这儿,林芷珊嘴角微勾,道:“前段时间,三妹赴完长公主府里举办的宴会,回府时不小心遇到了强盗,差点失了清白,却意外巧遇武候王世子,遂在其城外的庄子里借住了一晚。”
“在我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外面就传出了武候王府要安排人上门议亲的消息。”说到这儿时,林芷珊脸上也流露出一抹疑惑:“可,这都过去了快半个月了,流言都传遍了盛京内外,可祖母和几位妹妹却未得到任何消息,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说到这儿时,林芷珊特意停顿了下,看着垂眸不语的林依云,问道:“三妹,听说你每日都会和武候王世子私下里书信往来,想必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为何,那武候王世子定也告知你一二了吧?”
林依云猛地抬起头,那如纸般惨白的面容,哀凄的神色,红肿的双眼,不停蠕动却没有说出任何话语的嘴唇,以及那微微颤抖的身子,都表明了她内心有多么地悲痛和哀怨。
“三妹,你这又是怎么了?”林芷珊挑了挑眉,眼珠子转动间,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怒气,右手握成拳,重重地击打在桌面上,只将陷于自己情绪里的林老夫人、林芷娴和林蕊燕三人都给惊吓到了,更不用说直面林芷珊那突然从身上冒出来的剧大怒气的林依云了,那惨白的面容上更是流露出淡淡的惊惧,虽转瞬即逝,却依然被林芷珊瞧了个一清二楚。
林芷珊嘴角微勾,冷声道:“好一个武候王府,竟敢如此瞧不起我定国公府!明明已毁了三妹的清白,却一直未主动上门寻求一个解决的法子。难不成那武候王府贵为皇亲,就该凌驾于我武候王府之上?难不成那武候王世子的身份犹如天上的太阳般高贵,而三妹的身份就犹如地上的泥般卑贱?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凭什么那武候王世子毁了三妹的清白就可以拍拍衣服不认账?这是置我定国公府于何地,置大梁律法于何地?”
不待林依云出声,林芷珊又看向林老夫人,道:“祖母,哪怕那武候王世子有着再尊贵不过的地位,但我定国公府也不是好欺负的。事情已过去了快半个月,如今盛京大街小巷都传扬着各类的流言,却没有任何人上门寻求解决之道,这是要活生生地逼死三妹啊……”
林依云重重地掐了自己的手心一下,克制住自己心里突然滋生出来的巨大恐惧,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那些不停翻腾的情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大姐,我求求你,别再说了好吗?呜呜呜,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你错怪我了,也错怪武候王世子了,更错怪武候王妃了……”
之前,林芷珊就不受林依云的大跪之礼,如今这种情况,她又如何会安心地坐在那儿?遂在林依云颤薇薇地站起身准备下跪的时候,林芷珊就迅速起身避让到了一旁。
于是,瞧到那又空无一人的座椅时,林依云那本就泛红的眼眶变得更红了,身上的怒气也有瞬间的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