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饶地问道:“珊儿,你又没有得罪我,为何要送上赔罪之礼?”
林芷珊咬了咬唇,放在身侧的双手更是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借此痛意来提醒自己绝不可再被郑皓涛激怒,从而做出清醒时懊恼万分的事情来。
“靖王是皇子,想来身上的衣袍配饰定当价值连城,以臣女的能力还真无法赔付,但,今日此事,臣女确实该担负一些责任,毕竟,以臣女的身份,哪怕靖王出言侮辱于臣女,臣女也该受着,更何况……”
“林芷珊!”
郑皓涛也怒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到了此刻,林芷珊还在拒绝他的示好,恨不能将他推得远远的,一幅他是洪水猛曾的模样。
或者,林芷珊心有所属,才会一连再地装出听不懂他话意?
一旦这个念头浮现后,就迅速在郑皓涛心里生根发芽,那双看向林芷珊的眼眸里也流露出一抹恼怒和不甘:“你喜欢谁?武候王世子吗?”
林芷珊再也忍不住地翻了一个白眼,端起手里的茶杯,道:“靖王,你公务繁忙,若没有其它的事情,臣女不不耽搁你的时间了。”
郑皓涛是何人?
连文相都暗自称赞过的他,又岂会不明白林芷珊的话外之意。只不过,就因为明白,他才越发地恼怒和不甘,再加上他的心思转得向来比较快,故,明明只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到了他的眼里却会变得万分复杂。
幸而这样的情绪只会在林芷珊身上出现,否则,郑皓涛那伪装了十多年的完美形象就会出现无法修复的裂痕,最终成为众多皇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后快,从而落入无法避免的悲惨境地里。
不过,不得不说,郑皓涛确实是一个聪明人,哪怕他之前从未想到过自己有一日会爱上一个女子,所有的爱恨情痴等情绪均因这个女子而起,但因着林芷珊那个无意识翻的白眼,以及眼底浮现的浓郁得显而易见的嫌恶和憎恨,倒犹如一桶冰水当头朝他浇了下去,将他浇了个透心凉的同时,也令他再次将自己那即将失控的情绪和理智找了回来。
略微一思索,他就明白了林芷珊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情绪,全部是冲着武候王世子郑柏文而去,那颗不知何时就揪紧的心也放松下来,却因为自己刚才竟然在林芷珊面前露出那般愚蠢的模样而懊恼不已,遂鼻头微皱,微微偏头,冷哼一声:“哼!”
这般不加丝毫掩饰的遮羞行为,令正准备送客的林芷珊也有瞬间的呆愣。
郑皓涛眼神闪了闪,迅速转移话题道:“珊儿,想不想知道昨日在官道上面阻拦你的那十三人的幕后指使者?”
林芷珊忙不迭地将四散的心神收敛回来,正色道:“还请靖王赐教。”即使她和文心雅、凤兰郡主分析过,这件事情应该和武候王世子有关,但,此刻,郑皓涛脸上流露出来的慎重,令她心里一个咯登,脑子里也不由得浮现出一个诡异的念头。
郑皓涛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那张向来给人予妖孽感觉的面容也增添了几分厚重和肃穆感:“那十三人是一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强盗团伙。这个强盗团伙于十年前在江南一带出没,在好几个州县都做下了惊天大案,可惜不论官府派出多少捕头,依然无法将他们缉拿归案不说,还因此损失了无数的衙役捕头,以至于好几个知府联手发布了一条悬赏公告。”
说到这儿时,郑皓涛从衣袖里取出一叠折好的纸,递到了林芷珊手里。
这一叠悬赏公告,共有十张,时间从十年前到最近一年不等,上面清楚地列明了这十三人犯下的累累罪行,诸如抢掠村子财物,将村子里的老少男子全部杀死,女人全部奸淫然后卖到妓院里;又诸如特意在官家小姐上香的官道上拦阻,将其奸淫后杀死等等,只令林芷珊看得目眦欲裂,重重地拍向桌面。
“一郡畜牲!”
但,很快,林芷珊就察觉到不对劲之处了:“他们只有一身蛮力,并不会武功,又岂能杀死那么多人,连官府里的衙门和捕头都能杀死?”
郑皓涛手指轻叩桌面,道:“他们手里有一种秘药,只需迎风洒上一些,就能令那些人武功全失,浑身酸软,手脚无法移动,只能任人宰割。”
“竟然有这种药?!”林芷珊满脸的惊讶,“依他们的身份,怎会有这样的秘药,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