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知道林芷珊一时半会根本就无法唤出“皓涛”或“涛”,但对比之前唤他为“靖王”来说,这样的的话语却是将俩人的关系拉近了几分。
估计,也只有林芷珊还未察觉到吧!
更何况,他的耳朵可是非常好,并未错过林芷珊那越发急促的心跳声……
郑皓涛嘴角微勾,突然站起身,将摆放在桌上的绘了红梅仕女图案的花瓶拿在手里,手指在那个一袭艳红衣袍的仕女身影上轻划:“珊儿,你大概不知道,这尊花瓶是我亲手做出来的,上面的这幅图也是我一笔笔画上去的……不知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仕女的背影很熟悉?”
林芷珊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赶在郑皓涛再次出声前,道:“臣女并不想知道。”
“可是,我却想告诉你。”郑皓涛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样线,嘴旁的两个小酒窝也让人恨不能伸手戳戳:“珊儿,这个仕女正是你。”
“烘……”林芷珊只觉得自己突然置身火炉旁,浑身各处无一不热,她虽在今夜看见靖王这一系列古怪的举动时就有所猜测,但,如今事实摆在了眼前,却是令她不由得为之怔然,疑惑、懊恼、不甘、羞愤等情绪纷纷出现在她的面容上,再加上她那忽红忽青忽黑的脸色,倒像泡进了大梁缸般,令一直凝视着她的郑皓涛差点就没有忍住而笑出声来。
好吧,此刻的郑皓涛心里万分激动和兴奋。虽他由手下的暗卫那儿得知,林芷珊已猜测出这套红梅瓷器的来路,却并未退回靖王这一举动里,就猜测出他在林芷珊心里也是有着一定的地位,但,未能得到林芷珊的亲口承认,说实话,他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自信。
若其它的人知晓向来算无巨遗的他,竟然有一日也会这般寝食难安,忐忑不定,徘徊、犹豫、迟疑的话,定当会笑掉大牙。
其实,不仅其它的人会不相信,当作一则笑话来听,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有一日,从不将任何女人放在心里,觉得女人都是一群只知攀比,让人心生厌烦的三姑六婆的他,会将林芷珊这么一个表面看来和普通的盛京贵女没有什么差别的女子放在心里!
也许,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意外,就如月有阴晴圆缺,花有盛放残飞,在他的人生里,林芷珊就绝对是那个特列。
若没有林芷珊,他真不知道,这一生会有多么地枯燥乏味。
在相思难耐的情况下,他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夜探定国公府,见林芷珊一面的决定,而如今,他非常庆幸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
“叩叩叩……”
伴随着这道敲门声响起的,是喜嬷嬷那万分熟悉的声音:“大小姐,红枣银耳羹做好了……”
看着陷入自己思绪里的林芷珊迅速回过神来,眼眸里的迷茫皆数退去,有生以来,郑皓涛头一次觉得喜嬷嬷这个被他亲自送到定国公府的老嬷嬷,不再如同他记印中那般知情识趣,懂得分寸!
“唉……”郑皓涛长叹了口气,一脸的遗憾和懊恼,那目光,那神态,就差没有直说喜嬷嬷来是极不是时候了。
林芷珊狠狠地剜了郑皓涛一眼,以眼神示意郑皓涛万万不可再次出声后,才清了清嗓子,道:“喜嬷嬷,晚上用多了饭菜,我现在还不饿,你和田嬷嬷将这碗汤喝了吧。”
立在房外的喜嬷嬷眉头轻蹙,总觉得今日的林芷珊有点不太对劲。
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想起林芷珊平时的吩咐,喜嬷嬷又强自按压下去想要推门而入察看个究竟的念头,那才生出来的一些担忧的情绪,也因为这儿是被打理得如同铜墙铁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文澜院而放下了。
好吧,此刻的喜嬷嬷,却是下意识地忘记了今日早上,文澜院里突然冒出来的那三个木箱了。
望了望天色,听着围墙外面传来的打更声,明了此刻已是已时的喜嬷嬷,依然不放弃地劝说道:“大小姐,时辰不早了,该休息了,你明日还要早起呢。”
“喜嬷嬷,我再看半个时辰帐薄,你先和田嬷嬷休息,留下守夜的丫环婆子即可。”
“这……”喜嬷嬷暗自叹了口气,虽心疼于林芷珊的辛苦,却也不得不放下到喉的劝说话语:“那好吧,大小姐,老奴就先告退了。”
听着房外传来的喜嬷嬷敲打守夜的丫环婆子的声音,郑皓涛挑了挑眉,笑道:“珊儿,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珍宝……”竟然将喜嬷嬷这个难缠的婆子也收服了,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