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还没来得及回答,日记本君就眯了眯眼睛说,“我应该说你有勇气还是愚蠢呢?哦对了,愚蠢一向是勇敢的另一种不怎么委婉的说法。如果我是伏地魔的话,你这个问题足够为自己赢得一张通往死亡的单程票了。”
德拉科也意识到了自己在日记本君面前的不谨慎,一般来说他是不会犯这个错误的。可能他下意识地认为日记本君不会伤害他——不,应该说不会伤害安妮塔,至于他,德拉科觉得日记本君挺想揍他一顿的,但是看在安妮塔的面子上,应该不会杀了他——才那么大胆吧。
不会吗?德拉科皱了皱眉,为日记本君这种轻而易举就能让人放下戒备的能力感到心惊。
“我相信爸爸。”安妮塔说,“我接触过爸爸和伏地魔的主魂,还有爸爸和伏地魔的魂片,他们给我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见德拉科露出了怀疑的表情,安妮塔补充道,“我知道你认为这种’感觉’没有证据的支持也没有经过理智的思考,十分不靠谱,但是有时候你得相信一个孩子对亲生父母有着本能的感应。”
德拉科还是皱着眉,安妮塔举证道,“上次那些食死徒想抓我的原因,就是伏地魔的主魂想要借助我的身体复活,上次打开密室的那个魂片就打算那么做。如果爸爸是伏地魔,对我有任何恶意的话,他早就可以占据我的身体了,毕竟我对他几乎完全没有防备。”
德拉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理由显然比安妮塔的“感觉”更能说服他。
“所以说里德尔先生现在还是灵魂状态?这也无法解释他能出现在几百米的高空啊。”德拉科好奇道,“以我对学校里的幽灵的了解,灵魂虽然能够飘在半空,也不是没有限制的。”
安妮塔从口袋里拿出日记本说,“爸爸目前应该还是魂器状态,和幽灵还是有区别的。只要他的载体出现在哪里,他就能出现在哪里,而我曾经和爸爸立过牢不可破的誓言,必须将日记本带在身边,这就是爸爸能出现在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原因。事实上,根据誓言,如果没有爸爸的允许,我是不能将他的存在透露给任何一个人的。”
“牢不可破的誓言?!”德拉科脸色大变,刚刚对日记本君放下的戒备马上又提了起来,他太清楚这个魔法的可怕之处了,结咒后如有违背便会立刻导致死亡,除了完成誓言的要求,无法可解。试问哪个父亲会让女儿立这种咒语?德拉科站起身挡在安妮塔的面前,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日记本君给他的压力很大,但是他握着魔杖的手却很稳,德拉科问,“你有什么目的?”
看到德拉科维护安妮塔的动作,日记本君倒是对他满意了几分。说实话,要是他知道有任何人和安妮塔定了牢不可破的誓言,他会亲自帮安妮塔达成这个誓言,但是之后他一定会直接阿瓦达了那个人还有他们的见证人。
虽然马尔福家的小子还算不错,但是这么早就惦记着他家水灵灵的白菜还是不行的,日记本君在心里哼了一声。
“不是你想的这样……”安妮塔有些哭笑不得,但同时也很感动。
“安妮塔。”日记本君阻止了安妮塔说出真相,他转而问德拉科,“马尔福家是打算背叛我吗?”日记本君的语气十分清淡,像是在讨论下午茶的点心好不好,但是其中的杀意却不容忽视。
第156章
德拉科握着魔杖的手紧了紧,背后也冒出了一层冷汗,即使只剩下了灵魂,但是黑魔王依旧强大。德拉科毫不怀疑此时没有身体也没有魔杖的黑魔王仍然能够打败巫师界大多数人,当然包括他。
至于说马尔福家的忠诚,呵,马尔福家真正的忠诚永远都只属于马尔福。不过马尔福家也不介意追随强者就是了,只要强者能够给他们带来足够的利益并且不伤害马尔福的话,马尔福就不会背叛。
目前看来,眼前这个黑魔王确实是马尔福家最好的选择,假使他告诉安妮塔的一切都是真的话。毕竟为了维护纯血的利益,马尔福家永远不可能投靠凤凰社。邓布利多那只老狐狸也不可能信任马尔福家。至于说马尔福家的前主,伏地魔,他的手段太极端了,和马尔福的利益不符。很多纯血家族虽然希望保证纯血的地位和利益不被麻种巫师威胁,但是很少有希望清洗麻种巫师,甚至以折磨麻种巫师和麻瓜为乐的。如果不是因为伏地魔的强大,害怕背叛后会引来的报复,马尔福家早就脱离食死徒的队伍了。现在真正的黑魔王的出现,对于马尔福家还有很多食死徒家族来说都是一个机会,一个脱离失去了理智的走向极端的伏地魔的转机。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这个黑魔王不会对安妮塔不利,对于马尔福来说,利益虽然重要,但是家人永远是第一位的。即使安妮塔没有答应他的表白,德拉科也已经视她为家人了,更别说现在安妮塔已经是他的女友了。
德拉科向日记本君微微低下了头,“您拥有马尔福家的全部忠诚。”
“哦?”日记本君不置可否,只是给德拉科的压迫感更强了些。日记本君心里则给德拉科画了个大大的叉,亏他刚刚还挺欣赏德拉科护着安妮的行为,没想到他那么容易就为马尔福家的利益放弃了安妮塔。马尔福家的小崽子果然不靠谱。啧啧啧,德拉科还不如他的父亲和爷爷,至少他爷爷为了自己的家人不惜背上身后的恶名。而卢修斯虽然自恋了一点,利益至上了一点,但也是十分看重家人和朋友的人。
当然,如果德拉科选择不顾马尔福家的利益维护日记本君的话,日记本君肯定也会不满的。为了爱情连家人都不管了,这样的男人能靠谱吗?
反正岳父和女婿是天生的仇敌,日记本君看德拉科是怎么都不顺眼就是了。
德拉科抬起头直视日记本君的眼睛,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是十分坚定地说,“但是我现在不是以马尔福家继承人的身份在和你对话,而是以安妮塔男友的身份。虽然我知道我和你对抗显得十分不自量力,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安妮塔。任何人,包括她的父亲,也包括我自己。”
看到安妮塔感动的神情,日记本的脸色又黑了。哼,用花言巧语欺骗小姑娘的臭小子,日记本君冷哼一声说,“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不自量力,那么你打算怎么阻止我呢?”
“我没有办法阻止你,但是在这个城堡里有人可以。作为魂器,我想你还是比较脆弱的。”德拉科说。
日记本君嗤笑一声,“谁又知道我在这里,我可以悄无声息地杀了你而不被邓布利多发现。”
“我想既然你跟在安妮塔身边有一段时间了,你应该知道我很擅长炼金术。”说到炼金术,德拉科的脸上满是自信,也更镇定了些,“相信我,在你杀死我之前,我有足够的手段将你的信息透露出去。而且,既然你非要安妮塔立誓把日记本带在身边,我大胆地推测,没有别人的帮助,你无法移动日记本,就像我们不能把自己提起来一样。而且你的灵魂应该受到魂器的束缚,不能离开日记本太远。所以,如果你和我们翻脸,在这里杀了我们的话,你就被困死在这个有求必应室了。”
日记本君眼中闪过欣赏之意。德拉科对于魂器的推测全中,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在他的压力下,根据一个牢不可破誓言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推测出这些,对于一个小巫师来说很了不得,许多成年巫师都做不到这些。而且即使在比他强大数倍的敌人面前,德拉科还能保持冷静和理智,还能够坚定地站出来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如果不是这个臭小子惦记他的女儿的话,日记本君都有些喜欢他了。
“那你想要什么呢?”日记本君眼中的兴趣浓了一些,他无视了安妮塔给他的“适可而止”的眼神。
德拉科知道即使他问黑魔王和安妮塔立下誓言的目的,黑魔王也不一定会说,即使说了他也辨不出真假,所以他索性提出,“解开牢不可破的誓言。”
“你知道牢不可破誓言只有一个解除方式,就是完成立下的承诺。”日记本君不动声色地说。
“你和安妮塔立下的具体誓言是什么,完成条件是什么,我替她完成。”德拉科说,像牢不可破的誓言这种一违背就会丧命的咒语绝对不能留在安妮塔的身上。只要立下的承诺完成了,誓言自然就解除了,牢不可破誓言可不会管是谁完成的。
安妮塔拉住德拉科的手,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德拉科……”
虽然眼看着猪拱白菜拱得更深了一点,但是这次日记本君难得没有阻止安妮塔和德拉科之间的互动。
过了一会儿,日记本君才说,“誓言的内容就是安妮塔必须把日记本带在身边,并在没有我的允许下,不将日记本的存在透露给任何一个人。而作为交换,我在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不可以伤害安妮塔,西弗勒斯……还有你。”
原来安妮塔是为了保护他们才和黑魔王立下誓言的吗?原来在那么早之前,他在安妮塔心中的地位就仅次于她爸爸了吗?德拉科握着安妮塔的手紧了紧,心中有一丝喜悦涌了上来,像一张网一样细细密密地缠住心脏,有点甜也有点酸。
“没有期限吗?”德拉科问。
“没有。”
德拉科皱着眉沉思起来。
“我能说话了吗?”安妮塔冲日记本君翻了个白眼,也不等日记本君的同意,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德拉科解释了一番,“所以说,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时爸爸还不知道我是他的女儿,我也以为他是伏地魔的魂片之一,当我们知道彼此的身份后誓言已经立下无法挽回了。”
德拉科松了口气,收起了魔杖。虽然清楚日记本君之前阻止安妮塔说出真相是为了考验他,不,不能算是考验,毕竟考验是以准备接受为前提的,按照日记本君对他的态度来说,很可能是因为他是安妮塔的男友而故意为难他,但是作为拱了日记本女儿的人,德拉科显然是不能和安妮塔的父亲计较这些的,所以德拉科十分诚恳地道歉,“之前误会您了,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