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了,我钻它们被窝观去?说了没有异样没有异样,自然现象懂吗,南边的姐妹干到藿香正气水当水喝,天天盼着咱这点雨漂移过去,身在福中不知福。”
队里的观星大师气血上头,真诚发问:“漫姐,你不是有新的任务吗,再有三个半小时你就要去上学了,你他妈怎么那么闲。”
被同事友好提醒,石漫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一。
……她即将装成女高中生潜入市七中的第一天。
对面仗着她没法顺着网线打人,果断挂了电话:“早点睡吧‘小妹妹’,报到第一天可别迟到,小心班主任给你穿小鞋。”
电话“滴、滴”两声挂断,再打过去显示被拉黑,石漫漂亮的脸蛋一瞬间狰狞,本来就烦躁的心更加烦躁了。
她阴沉地瞪着窗外,试图用眼神逼退满天大雨,可惜老天爷失恋在急,顾不上她这个要上学的“小妹妹”。
“……妈的。”石漫哑声低骂了一句,胡乱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这觉是睡不下去了,她干脆起床。
昏暗的客厅只见隐约轮廓,漆黑像是伺机而动的巨口,唯有角落里的四方神龛散发着红光,照得端坐其中的青铜武神像眉目威严而压抑,不容忤逆,红莲灯旁还有她之前放的供果。
石漫无所事事,于是点燃了三根香,拜了拜,插在堆积的香灰中。
长夜之中,三点微弱星火像是指引,石漫没多客气地盘坐在蒲团,对着能吓哭所有十二岁以下孩子的可怖神像发呆,香火独特的禅香像天上飘下的云雾,扑进她浆糊似的脑子,熏走那些噩梦的残影,捋出一条清晰的线来。
不知呆坐了多久,她躁动的心慢慢归于平静,雨停云开,天边都泛了白。
石漫单手撑着下巴,眼睫颤了颤,眉眼有些清醒过境的疲惫:“没枉我每日好吃好喝供着你,将军。”
武神像无悲无喜,屹然不动。
她扫了一眼客厅中间悬挂的红木时钟,已经六点了,于是懒懒洋洋地起了身,嫌弃地换上市七中的校服——国内标配的宽松黑白运动服,又应付地束了一个马尾。
然后她从冰箱里倒腾出鸡蛋和午餐肉,给自己煮了一包豪华方便面当早餐,“庆祝”自己开学。
吃饭喝足,石漫临走前给武神像换了一叠新供果,并顺走一个苹果加餐:“劳烦您老人家,保佑我一切顺利。”
她单肩挎上黑色书包,经过客厅时,又弹了一下茶几上的照片框,照片上中年男人笨拙地学着旁边少女的样子比剪刀手,露出八颗牙笑得爽朗。
她轻声:“你也是,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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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连日雨,乌城终于迎来艳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