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职责所在。
但石漫不同,她天生与“非常”相契。
她还小的时候,曾经幼稚地说过,她诞生就是为了来这个世界冒险。
春节队内的团圆饭,大家互爆黑历史时,这句羞耻度爆表的台词还荣登榜首,特别奖励挂在特侦大队的墙上展览。
那段时间所有人见她的第一句都是“今天你去冒险了吗”。
偏偏她的傻爹还沾沾自喜,认为她的童言很有深度,别人家炫耀孩子都是“钢琴十级”、“英语口语”之类,唯独他把“爱冒险的女儿”挂在嘴边。
以至于一段时间,石漫宁愿住在学校,也打死不去特侦大队,太羞耻了。
后来越长大,她这样的想法反而消退了不少。
因为她的眼睛看得更深了,透过了曾令她稀奇的绚丽表层。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她身边的人实在都太务实了,她从没在特侦大队见过“热血”这种鬼东西,只有朝九晚五抱怨着工作,为了五险一金和家长里短生活,还要时不时应付一下狗屁的领导。
一群熬夜吃泡面算加班费的社畜,也教不出一个追逐非人浪漫的文艺少女。
她喜欢一群俗货停电时骂骂咧咧凑在一起吃泡面宴、一起吐槽新上任领导的“堕落感”。
那比那些绚丽与变幻,更令她放松和心安。
她从一个懵懂的小姑娘,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见遍了“非常”的奇美与之带来的毁灭之后,她在石咏志身上学到了最重要的一点。
人能有口饭吃,有条路走,还能有事抱怨,已经算活得不错了。
因为她见过真正的痛苦,也尝过了。
那是没有声音的。
炫目的金色在她眼里慢慢变红,像一片凝实的血泊,不断扩散,好像流不完似的,有要占据她全部视野的趋势。
她一闭眼,胡乱地揉了揉眼睛,缓解那些见缝插针的乱象。
“石漫?”
石漫睁眼,入目是孔知晚冷淡的白大褂,在实验室的灯光之下有点刺眼,她却松了一口气,孔知晚身上浅调的香水味给她提了提精神。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石漫假装打了一个哈欠,示弱般放柔了语气,“我写完了,能走了吗?”
“我看完就能走。”孔知晚发现,她在的时候,石漫总会强打精神,她便拿着报告走到远处的柜子边,背对着她看,给她原形毕露的空间。
但她一看石漫瞎写的报告就头疼:“你写化学实验报告用成段的比喻和排比句?”
石漫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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