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时讲得有此快,二哥听得很傻眼,道:果然是有学问人哪。”
有学问也不能这样玩。
除非一些特殊场合,就是正式的朝会,也不能如此。否则小皇帝那将是最大的倒霉鬼。
想一想,未来朝堂的大臣吧,范仲淹、富弼、文彦博、韩琦、司马光、欧阳修、晏殊、大小宋、庞籍、曾公亮、王曾等等,那一个不是肚子里的墨水装得满满的,都快盛不下,脸上一飘,众义冒出来,眼神一闪,诸经喷出来,就凭小皇帝的那个水平,什么“只向身边有大还,胎神月殿在秋天。三灵密像谁分别,尺质清虚本自然。”还有什么“德润丰姿人有异,光增谱牒世同无。古今纪载难穷尽,一代强如一代隆。”
不是水平不好,也就那么回事了。
这些大拿们全部发力,好啦,那个谈话的水平,远远胜过今天郑朗与崔娴的十倍。
一上早朝全部开火,小皇帝悲催了,两眼泪花直闪,只好冲冯元招手:“老师啊,你替朕解释一下吧,不然朕听不懂啊。”
会这样玩,比如考诸经科时,或者相互切磋时,或者刻意交流时。
平常说话还是与常人一样的。
不然玩到最后,就是有欧阳修的水平,都能将自己掉下坑去。
崔娴也小玩了一把,很好奇,看看自己小丈夫倒底有多少本事,另外也在示威呢,别以为你有本事,俺才气也不差的。
还真将郑朗震住了。
艰难的噎了一口唾沫,说道:“崔小娘子,你信不信佛教?”
“不大氟”
“就是信佛教,又有几人做到舍身饲虎?”这更蒙人,慈善心都泛滥到这等地步,当真看到老虎来了,将衣服脱光说:“来吧,吃俺们!”
可以教导人向善,但别扯到太离谱。因此三教九流,从内心深处郑朗还是很喜欢儒家的。不过儒家有许多东西过了时,还有一些东西又经后人曲解得面目皆非,想要使它发扬光大,非是黜百家,尊儒术那种光大,而是让它真正派上用场,必须经一些眼光长远,学问又好的人整理。范仲淹、程氏兄弟、司马光等人都做过类型的工作可没有做好。王安石那个不算是披着儒家的皮法家才是他的内核。
其实郑朗有时候想,可连自身之道都没有想好,这项工作
仅想一想了。
又说道:“儒家讲仁爱谦让,是好的,可过犹不及,所以孟子说,伯夷隘,柳下惠不恭隘与不恭也,君子不由也。”
在孟子心中,此二人也是工个圣贤之人在告子万象下还刻意做了这样的评价,可同时也说他们做得偏ji,周替商,是道义之取,但伯夷是怎么做的?所以说他隘。柳下惠也不错,可做得太过随遇而安,失之于恭,没有尽到做臣子的本份。
继续说道:“因此我对皇帝说过一句话,法度。”
还可以往下讲去,比如他所说的仁义。但不需要了,毕竟对方是一个小姑娘,能说出这些,容易吗?整个宋朝找一找,估计也难找出一百个人出来。又说道:“就象我的字,大约你也看到了。”
字改了一改,比原来的米体多了一份柔和之气。既然小姑娘对自己好奇,几位大舅哥搬了那么多宇稿回去,她不可能不看的。
里面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又说道:“你去学那个琴,妾不是很赞成。哪里能学什么琴?”
这一次郑朗没有辨解,不去,也不会有脸上的桃花一朵,错了就是错了,这件事还没有完呢,远不是崔家小娘子甚至她父亲所想像出来的。道:“是。”
“你在太学讲了仁义,妾倒是很赞成,虽惹了一些非议,却让京城诸学子十分喜欢。然而解试之后,你匆匆忙忙的离开,未免做得太过。无论以后学业如何重要,只要抽出一天时间,与一些有才学的学子交流一下,然后说明原委,甚至谆谆教诲,就象你对柴克明一样,未尝不是一件美事。话说开,也不会有多少学子厚着脸皮,到你家中打扰你的学习。那一去,诸学子心中起了怨怼之心。其实妾也听说过张义阳这个人,甚至出事后,还让大哥替我寻来他的文章,看了一遍。文章写得还是很不错的,平时只听说他喜欢游学,也未曾有什么恶名,真说起来他还不如你”你的名声才真正大大坏掉了。
“可因为你一走,本来起了较劲的心理,于是怨怼心起。不但起了一场不应当起的风波,甚至还毁了一个可能的可造之材。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你而杀。”
此时崔娴已经真正接受了郑朗,虽然对江杏儿略有些小吃味,但种种的事,还是在替郑朗考虑。包括刚才的以答,不仅是才学的比较,也是规劝。
小丈夫风头太劲。越是这样,越是要小心。
郑朗眼睛再次惊疑起来。
刚才那一番谈话是才学之争,若是天资好,未必没有人办到。
可这牵涉到人情世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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