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燕惋惜醒过来时,见所有人都围在她身边,她一眼就看见人群中二毛,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她扑上去抱住二毛嚎啕大哭,“呜呜呜~作孽啊!真是作孽啊——天杀的,”这一激动,白眼一翻,眼见着又要晕过去了,吓得二毛赶紧拍拍裤裆里的‘小二毛’,急声说,“没事,没事!还在,小鸟还在呢!”
燕惋惜稳住,眼泪婆娑,满眼狐疑的看着他,“真的?”
“真的!”二毛狠狠点头。
燕惋惜不放心,非要亲眼看看才相信。二毛双手提着裤子,死死捍卫自己的清白,绯红着小脸,不好意思的扭捏着,“还、还是算了吧,这这、男女授受不亲……”
燕惋惜翻个白眼,一把扯过他,将他按在自己腿上,扯着裤头就往下拉,那动作别提多干净利落了!
小二毛吓得尖叫,“娘,救命——”
以墨走过去,提着二毛的衣襟将他从猥琐女魔头的手里救下来,顺手帮小儿子将裤子给穿好的同时还不忘警告的瞪了眼燕惋惜,说,“他是我儿子。”
小二毛逃脱魔爪,心有余悸的死命抱着他娘的脖子。都说男女授受不亲了,这猥琐的死老妖婆还扒他裤子,“哼,臭不要脸!”
“……”燕惋惜顿时黑脸,简直都无语了。个丁点儿大的小屁孩儿,知道什么叫不要脸不?!
燕惋惜叹口气,让霁姑姑扶她到一旁坐着,刚坐下,七伤便带着人急冲冲的进来。
七伤跪在太子爷身边请罪道,“殿下,属下无能,让李宸雪逃了。”
李宸煜心情正好,无所谓的摆摆手,正欲开口,却被燕惋惜抢了先,“七伤,李宸雪不除,后患无穷,你可意识到此次大意的后果?”
李宸煜诧异她的反应,微微蹙眉,他娘向来不插手政事,也从不越矩的问罪他手下的人,今天怎么?
“臣知错。”七伤跪在殿中,被何纵斩断的那只手臂只做了简单的包扎,白色的绷带上还渗着殷红的血迹。
燕惋惜见他面色苍白,心中有些不忍,可最后还是咬牙狠心道,“既然你已知错,且念在你为太子效忠多年的份上,本宫替太子做主,将你连降三级,等你养好伤后就去城门尉报道吧。”
闻言,七伤的脸色瞬间煞白,赫然抬头望向燕惋惜,当看到站在一旁的呈以墨时,忽然想起什么。目光一缩,最后却毫无怨言的妥协道,“谢谢皇后娘娘的不杀之恩。”
李宸煜别有深意的看了七伤和他娘一眼,拇指细细摩挲着袖袍边缘,心里别有一番计较。李宸雪成功逃脱这事怪罪不到七伤身上,更何况,七伤还为这场政变失去一只手臂,不管怎么说,七伤都功不可没。娘不是不明是非之人,可她却以李宸雪逃脱为借口,将七伤调离他身边……对于他娘的决定,太子爷虽有异议,却也并未多言,默声认同了她的抉择。
太子不明燕惋惜这番重惩七伤的原因,可小靴子公公却是知道。他苍白着脸心惊胆战的站在太子爷身后,当年表小姐和太子爷一起受伤,七伤有意要表小姐的命,做出‘见死不救’的大逆不道之事的时候,他也在场。
如今皇后娘娘承认表小姐的媳妇地位,自然要为表小姐‘报仇’出气。他害怕的想,他当时也在场,虽然不是他下的令,可有同谋之嫌。下一个,皇后娘娘要收拾的人是不是就是他?
小靴子不知道的是,燕惋惜明着给七伤降职,暗地里却是在保护他。当年的事如果被太子爷知道,七伤可就不止是降职受处这么简单!
七伤也是因为明白所以才心甘情愿的服从燕惋惜的决定。
他们在此纠结,以墨却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在她看来七伤与她毫无瓜葛,冷眼旁观也好见死不救也好,她都没有怨恨他的资格。毕竟她从来都不是心善之人,也从不要求其他人也必须有颗乐于助人的心,就好比她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何纵斩断七伤一只手臂甚至威胁他的性命,心里也没有一点要出手相救的道理一样。
无关紧要之人,生死与她何干!
墨大王最大的优点就是以己度人,既然她这么想,别人肯定也是这么想,所以七伤当年的见死不救对于她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承天四百五十年,初春六日,登基大殿终止,三皇子弑君夺位,事情败露,败逃出宫。泞王造反,死于尚方宝剑之下。何纵胆大妄为,刺杀太子,死于金箭之下。何贵妃谋逆,欲杀害当朝皇后,死于乱箭之下。冯城易萧东卫等乱臣贼子,皆亡于刀下。但凡涉及此事的官员,重者抄家灭族,轻者罢官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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