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秋日舒爽之时,沿途风光明媚,加之道路变得险阻,几人便弃了马,沿着一条幽静小径前行。
阿九太久没有好好玩耍了,之前因一直囿于军营,可玩之处乏乏,这下回了故土,犹如鱼归大海鸟进山林,不一会儿就跑得没影。
罗浥尘想叫住他,却被赵怀义止住了。
“赵业一直跟着,没有问题的,你放心。”
罗浥尘这才回头,发现身后只有赵术一人,且在他们两里来外,似是想留出他们独处的空间。
罗浥尘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赵怀义望着她,唇角轻勾:“回到汴京,你如何打算呢?”
“远新春闱在际,我想打理他的饮食起居,让他心无旁骛。”
说到罗远新,她的神色之中才见笑意。
“远新此次为应天府解试经魁,只要正常发挥,省试一定没问题。”赵怀义安慰道。
罗浥尘点点头,士农工商,以士为首,古往今来,多少人寒窗苦读,只为金榜题名,而后封侯拜相,光宗耀祖。但即便进士高中又如何,便如父亲,曾为进士魁首,才学通达,官至副相,最终却落得个抄家流放,客死异乡的结局。
想到这,罗浥尘心中叹了一口气,其实,她是不想远新重走这一条路的,但奈何他执意要走科举,态度决绝,便也只能顺着他了,好在他于读书上颇有天分,又懂事勤勉,这些年,也没有为他操过多少心。
罗浥尘内心其实是以弟弟为荣的。特别是这次解试,他竟得中经魁,要知道应天府可是文萃之地,应天府的经魁却是比其他府州的解元都要厉害。
赵怀义虽没有见过其人,但见他年经轻轻便有如此成绩,也十分欣慰:“如果此次他能考中进士,我会启禀今上,为他争一个留京名额。”
与外放比起来,留在汴京,天子脚下,以后晋升的机会要大得多。
罗浥尘知道赵怀义是为她弟弟考虑,但此刻提起还有些早,“汴京好是好,但到底是旧地,我是怕……”
赵怀义知道她担心什么,隔着袖子微握住她的手:“以前的人事已矣,有我在,莫要担忧。”
虽然今上亲政后施行推恩令,免除了他们一家奴役之苦,得以恢复平民之身,但只要身处汴京,便总会有人认得他们,如果借此旧事重提,怕于远新仕途不利。
罗浥尘自是不懂这官场之中的玄妙,而赵怀义焉能不知。如今官家大肆提拔新党,若知道罗远新是罗相之子,怕是要大力栽培。
但他此刻也不便对此多说,只得紧握她的手,言语宽慰。
金秋时节,大片大片的野菊于山林小道上探出头来,一派明丽可爱。走了一阵,刚至山腰处,便听前方似有争执之声传来。其中一道声音稚嫩而熟悉,正是阿九。
两人对看了一眼,俱加快了脚步。
“哪来的顽童,在这惊扰贵人。”
“你不讲道理,这鸟儿明明是我先看到的。”阿九望着不远处一位盛气凌人的少女,委屈地跺着脚。
方才他明明先在树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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