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仅微微蹙眉,却听他身旁一直未开口的人道:“赵世子少年英豪,平夏一役后更得官家器重,听闻已擢升为皇城司史,可喜可贺。”
这人声音雄浑而沉稳,一听便是久居高位之人。
惠王这才淡笑道:“章相过誉了,小儿资历善浅,还需多加历练。”
虽如此说,但赵仅内心中还是骄傲的。
章惇看了他一眼,又望着赵怀义离去的背影,感慨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世子才能卓绝,又如此的清逸出尘,倒把汴京同辈的一众子弟给比下去了。”
章相出身世族,博学善文,年少便进士及第,颇为高傲自负,自独相执政以来,更是严肃端谨,鲜少如此夸赞一个人,今天倒对赵怀义赞不绝口,赵仅心中思忖片刻,倒也明白了其中原因。
章相虽独断朝政,但为人却不徇私情,他先后所生的四个儿子才名不显,只堪堪任文散官,其孙辈天资也颇为平常,鲜有所闻。如此平庸的子孙,也难怪他会对赵怀义称赞有加了。
不过,赵仅却突然想到,章相子孙一辈虽低调,但最近却听闻其长房孙女常常出街游猎,更有滋扰百姓之举,此事已由御史台多次上书官家,然官家却仿佛置若罔闻,不见有半点批示。
赵仅自是知道官家对章相向来亲厚,不愿因为此事而破坏君臣之情。只是,有如此孙女,章相未来的日子恐怕也颇不省心。
另一边,已经快到东华门的赵怀义一路却紧绷着脸,骇得梁成以为自己举止有不当之处,惹得这位新晋皇城司使不快,于是说话行动间愈发殷勤起来。
出了东华门,便有人备好良驹,二人翻身上马,自是驰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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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已至,秋阳高悬。
御街上人流如织。
傅敬在后院晒好了草药,进得前堂,却见父亲并未坐在他自己的诊桌后,而是站在一旁,看着罗娘子施诊。
他不禁更加疑惑,父亲行医多年,经验老到,而罗娘子虽年少便在夏伯身边学习,但正经行医不过三四年,如此竟会惹得父亲驻足观看。
难道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止住心底的疑问,同样凝神看过去。
罗浥尘看诊自来细致而专心,并且因多了一位女大夫,德济堂这几日来看诊的妇人也多了起来,并且俱是指明让她看诊。
如此一来,罗浥尘的工作量大大增加,但她并未因此而厌烦,而是一如既往地对每一位患者都细心地询问病症,然后切脉开方。
她长得温婉,行为举止亦随和有礼,看诊的妇人无不在心中点头称赞。
见她梳着未婚女子的发髻,有热心者便询问是否婚配,罗浥尘亦很自然地回答,并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的表情。知道她还未婚配后,那些往来看诊的妇人瞧她的眼神便多了一层意味,等看完诊便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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