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胸,有如野兽般五指深痕,皮肉翻开,看见白骨,从左胸划到手臂上。
五道伤痕还渗着血水。
右箭头,有一深深弓箭伤口,只是箭被拔出来。
脖子,有两道伤口,距离喉咙特别近,差一点点就割破喉咙。
手臂上,血迹斑斑,上面刻满大大小小的伤。
伤都是新添上的,没有旧的。
两个鬼医,左右各一人,对侍女道:“清水,毛巾……”
“是!”
一人擦拭伤口,一人在给帝弑天上药。
伤口太多了,两人神情都很凝重。
银面对房间其他将士说:“你们先退下,去处理伤口把。”
“是!大人!”
一众将士全部退下。
银面将帝弑天床死角的黑色床幔放下,房间留下四位端着水盆和毛巾的侍女。
他放下床幔后,便退了出来。
我上前,揪心的询问银面:“帝弑天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是谁伤的他?”
他回头看了眼床帐内忙碌侍女和鬼医,说:“王后跟属下来。”
我和他退出房间,走到走廊尽头。
走廊里,可以看见冥界巍峨群山,空旷平地,还有永远如泼墨的黯淡天气。
原本,世界平静,但没几秒,天空便密密麻麻的下了火星子,像放烟花爆竹一样,淅淅的落下来。
将冥界黯淡的夜空点亮。
千里平地上,我好多好多地方冒着黑烟,大地,千疮百孔。
这一刻,我心情格外的沉重。
银面语气很沉重,述说:“天界,有位上神叫肖逆,年轻有为,骁勇善战,他是天界指派收复冥界的大将,为了抵御他天界骑兵的强大攻势,大人以一敌百,还要跟他对手,给伤着了。”
“帝弑天没这么弱!”
“是,属下也知大人没这么弱,但,自从日本归来后,大人的能力每况愈下,不知道为何,寻不到原因,问大人也不肯说。”
我想到帝弑天那一缕在天界日夜受折磨的分身。
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眉心紧皱,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很早以前,冥界原本是天界的附属地,直至上一届鬼王,他领导冥界上万年,渐渐和天界脱离开,不在听从天界安排,到鬼王大人这一代,完全脱离天界掌控,没有服从。”
“天界一直想得到冥界控制,却苦于没有借口,冥界脱离天界不是一朝一夕,而是万年岁月日积月累,惶然夺取,出师无名。直至天界发出告示,说大人杀死天界三位上仙,以此为借口,欲要拿下大人,从新夺得天界的控制。”
“当然,整个冥界下到鬼民,上到大人,没有任何人会答应,大家群起反抗,这一场战事,打了好几个月,或许还会继续打下去。属下很担心……”
我问他:“你是担心冥界会输?”
“不,属下担心大人的身体,万一熬不住,灰飞烟灭,冥界千千万万的子民,倒时只能为天界所鱼肉,您也看见了,他们是如何糟蹋鬼民,如何糟蹋冥界。他们根本不在乎冥界,不在乎鬼民的死活……”
“或许,他们认为,鬼民存在冥界,是低等,下作的。和他们清高的仙人,是两个极端。”
我看着像烟花一眼落下带火的陨石,看着伤痕累累的大地,到处冒着浓烟的城镇,烧成灰烬毫无生气的冥界。
心,很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