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大热天的,你从宫外赶来一定很热,表哥,你快坐下休息一会儿,我、我去给你沏杯茶来。”
“这怎么好意思。”谢初笑着摇摇头,“该是你坐着才对,哪有你给我沏茶的道理。不说你是公主,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也不好让一个病人来给我倒茶。你坐下,我去取茶。”
他很快取了茶壶回到廊下,给沈令月和自己各满了一杯清茶,就面对面坐下了:“说起来,你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都好了吗?”
沈令月捧着茶杯,一边平复着心境,一边有些赧然地笑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谢初点点头,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羞涩之意,他对于这种事向来不怎么上心。
“嗯……”沈令月轻轻应声。
两人一时无话。
谢初将茶水喝了一半,又续上了一杯之后就拿眼看了一会沈令月,欲言又止,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说接下来的事。
“表哥?”沈令月看得好奇,“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谢初敛眸,“我只是怕提起这事坏了你的兴致。”
沈令月更讶然了:“什么事?你说吧,我不会坏了兴致的。”有他在,她还从来没有败兴过。
“那我就说了?”
沈令月抿嘴笑着点点头。
谢初酝酿了一下措辞:“前几天,陛下发落了淑妃和四皇子?”
“原来你是想说这个。”沈令月捧着茶杯笑了,“那就不用担心了,直说就是,我还不至于一听到这几个字就沉着脸。是啊,父皇是发落了他们,怎么了吗?”
谢初看她:“你把那晚的事和陛下说了?”
“是啊。”沈令月有些奇怪,“你应该也听出来了,那晚的事根本就是沈霖有意为之的,故意带孟邑王子去池边,又故意提起我的身份,还——”她咬了咬唇,“冷眼旁观。我难不成是这么好欺负的?难道你觉得我不该去向父皇告状吗?”
“当然不是。”谢初诧异道,“我只是……”他顿住,想了一想后道,“我只是觉得你告状得太早了,现在陛下发落了他,就相当于此事已经过去了,要是你晚一点再和陛下提起此事,我还能再教训他一通,谅他也不敢反抗。”
沈令月没想到他的回答会是这个,顿时欣喜不已,但矜持着没表现出来,只是唇边的笑容又溢出了几分:“他再怎么说也是皇子,而且心思深沉,你还是别在明面上招惹他的好,宁惹君子,不惹小人。”
谢初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对付不了小人呢?”
沈令月起了兴趣:“如果我晚一点告状,表哥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简单。”谢初气定神闲道,“在他独处时从背后打晕他,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给你出气,这样就算他猜到是我下的手,也没法指证,只能哑巴吃黄连。”
“是吗?”沈令月有些怀疑,但这并不妨碍她听得高兴,“可是万一你在打的时候正巧有侍卫宫人经过呢?”
“大内侍卫的巡逻安排都是我定的,他们的巡逻路线我都知道。”谢初道,“至于宫人,我看起来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吗?他们靠近时我不会发现,不会抽身离开?”
“可万一他报复你呢?”
谢初淡淡道:“我要是怕,一开始就不会这么作想。更何况他也奈何不了我,只是个皇子而已,难不成还能罢我的官免我的职,拿走我手里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