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后来的混乱,惊叫,疯癫。
都在太医们一句:臣无能,胎儿已经堕下,娘娘身体损伤太过,以后不能再生育中落下帷幕。
他看着知道孩子没了的若若,不哭不闹,平静看向纱帐,无悲无喜的目光,忽然怕的浑身发抖,哆嗦着嘴唇一句话说不出口。
直觉的惶然恐惧,直觉的他要失去她了,失去那个深爱过也恨过自己的若若。
也果然如此,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再一起。
若若因病离宫,诈死,扔下他,扔下还小的儿子,跟着带她逃走的邵衡将军,过着贫苦却安宁幸福的日子。
最后到死也没给自己留下一句话,看自己一眼,没有听一听自己的解释,悔恨,还有从未变过的深爱。
连尸骨都没给自己留下,跟着邵衡同化成灰。
她向来都是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竟然真的说放下自己就放下了。
不要。他不要在过一次那样剜心挖肝,痛入骨髓的日子。
“不要,若若不要离开我,孩子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再不敢了。
不要,我错了,我在不赌气了,在不喝醉了,你别离开我,不要和他走。”
“不离开,不离开,孩子没事,我也没事。你乖啊。”
若棠轻轻拍着怀中紧抓着她衣襟的人,陪在一侧的瑛姑眼睛不眨的盯着。生怕挣扎说胡话的皇上伤害到皇后。
柔声安慰,又拍又哄了好一会,床上的人终于安静。
看她疲累的样子瑛姑起身去殿外吩咐,一会端了杯热奶甜汤进来。
“娘娘,你喝点。”
嗯。被萧策不断的噩梦胡话闹了一晚上很劳累的若棠一口气喝完,胃里暖和些。
看了看外面渐白的天空,看着沉沉睡去的萧策。无心去睡的她下了床到窗边,皱紧了眉头低低问。
“瑛姑,你行走江湖见得怪事多了,见没见过这样的症状。我很担心,担心皇上,更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可如今新朝初立,皇上这样的行状是不能漏出一分去的。
你让舅舅找找云游的佛光寺慈寂大师,上回他就治好了皇帝,你也该清楚。”
想到上次萧策的发疯,也觉得只能如此的瑛姑点头答应。见她中衣下圆润的肚子又提醒着。
“娘娘,我看他这样挺危险的。万一哪次控制不了,伤了你怎么办,不如你借口养胎避开吧!”
瞪了一眼不知深浅的瑛姑轻声训斥。
“胡说,不说其他利益攸关。
就冲着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扔下他不管。”
也知道自己那是馊主意,瑛姑无奈点点头。
“那好吧。不过娘娘注意有什么不对,马上闪远点。”
“知道了,天快亮了。一会皇上醒了,发现你在屋子里该不高兴了。你回去睡吧!”
“嗯。皇上怪癖就是多,还不让人值夜。”
看了眼眼中有血丝的皇后,心疼不已的瑛姑关切的叮嘱。
“娘娘,你也赶紧眯一会。熬了一夜,你受的了,孩子也不行。”
嗯。
上床拉了条被子盖好,又摸了摸萧策的头脸温度都正常。若棠慢慢和上了眼睛。
身边人的呼吸绵长起来,早醒了好一会的萧策睁开眼睛看着对面安睡的女人淡淡笑了笑。
想到那句‘冲着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扔下他不管’涩然又心酸的话,眼角却闪过丝晶莹。
公主的大婚全礼终于结束,送了太后回别宫。
松了口气的若棠懒洋洋躺在软塌上。听內侍禀报关于妹妹如棠的事。
“那天五公主带了颜二小姐换完衣服去了盛芳园。
本来已经远远看见皇上几人,不知怎么颜二小姐一步踏空,跌进旁边花沟中。
满绣红海棠的玉色襦裙脏的不能看。
五公主急眉绿眼拉了她回去。就没让皇上碰见。”
这可有意思了!
把玩着腰上玉扣,若棠眨眨眼。
想到自己进宫前六叔女儿的话,笑着吩咐明天宣京中颜家几位小姐,还有勇诚伯几人的女儿到兴庆宫栖霞殿赏花。
大半年没见,六叔的女儿宛棠依旧活泼到跳脱。
谢恩后看着窗外华美瑰丽的亭台画阁、琼楼玉宇眼睛溜溜转。
看她的样子行动不方便的若棠心情清爽,语气轻快。
“你是想游湖,还是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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