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儿在一旁听了,诧异道,“追寻颜青舞?”脑子转动,大惊失色,“莫非颜青舞也失踪了?王,早就听说龙妃见过颜青舞了,并且她见过颜青舞之后,颜青舞就一改以前不吃不喝不合作的态度,这么说来,莫非颜青舞是……”
“住嘴!”蒙哈铎怒声喝住李鸣儿,一只手狠狠拍在梳妆台上,台上的梳妆镜被震的咕咕滚落,“哐当”一声摔碎了。
李鸣儿赶紧住嘴,头深深低下,不敢接触蒙哈铎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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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哈铎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十月在屋内。
努力平息了近半个时辰,心里的怒火才稍微消散,然而怒火消除之后,心里的痛更是一拨一拨地袭来,痛的撕心裂肺。蒙哈铎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么难受过,满腔的疼痛让他有些无力。
十月依旧委坐在地上,神情哀切,无语泪流。
蒙哈铎走过去,扶起十月,扶她到椅上坐好,自己则颓然倒在昨日龙无瑕还与之温存缠绵的那张床上。“十月,你发现她走了,不敢来告诉朕,是吗?”
十月掩着嘴,边泣边说,“我刚刚发现娘娘的信,刚刚派人出去,还没有来得及处理这封信,也还没来得及去向您禀告,李姑娘就来了。她来请安,没有看到娘娘,又听我派人出去找人,所以……”
“你怕朕看到这封信伤心,所以想瞒着朕自己找回她,甚至打算自己吃掉这封信,是吗?”
“王……”十月抽噎起来,“这封信里写的,一定不是真的。娘娘不会还记挂着秦霄风的,娘娘早把蒙国当成了家,娘娘可能只是一时糊涂……”
蒙哈铎将手里的信抚平,举在自己的头上方,“她说,若不是楚家和龙家身负血海深仇,她与秦霄风的大好姻缘也不至于终成空谈;她说,在朕对她三心两意的时候,她觉得若是秦霄风是她丈夫,他一定不会负她一分一毫;她说,她七哥向来疼她,若是她回东华求七哥放过秦霄风,她还有机会与秦霄风再续前缘……呵,十月,她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十月,她还祝朕与李鸣儿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十月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心中难受,只嘤嘤而泣。
蒙哈铎突然坐起身,凝视着十月,“十月,如今有事的是朕和龙无瑕,为什么好像最伤心的那个人是你?”
十月扭过头去,努力遏制哭意,“王,您要听真话吗?”
“说。”
“娘娘此次离开,自是伤害了王您的颜面和情感。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娘娘离去之前,已是被您所伤啊。‘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娘娘所愿,唯有如此而已。奴婢不知您为什么要收了李鸣儿姑娘在身边,但是,此事对娘娘的打击您可知道吗?娘娘是多么骄傲的人,却要委屈自己跟别人共享一个丈夫?她虽然没有说过,但十月知道她的不开心。另外,您或许不知道,娘娘一向珍视自己的容颜,可是她现在容颜不再,她心底几多难堪、几多避掩,您又知道多少?您又问过多少?我相信娘娘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若不是到了绝望之境,又怎会扯出过往的情人,搞得人仰马翻不得善终?十月也是经历过爱情之伤的人,十月很清楚那种通入心扉的绝望。所以,十月心里真的很难受……”
蒙哈铎起身踱步到十月身边,将她的头搂入怀里,“十月,你能帮朕一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