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啊?冬琅似乎被这干脆的答覆砸懵了脑袋,下意识发出一声无意义的低呼,愣头愣脑的模样完全颠覆了过去我对他的印象。
意外的可爱。
啊什么啊?等了几秒发现冬琅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为了避免听他说完话前就先因为失血过多昏死,我打消找个安全点再来处理伤口的想法,低头开始将伤药、绷带、棉花、消毒水一样样从空间里往外掏。你到底想说什么?说你先前阻止我"处理"牠是因为觉得牠只有一个,而我们这边人数较多所以绝对不会出事?还是因为你觉得牠还认得萨特,就算攻击所有……所有人也不会攻……md!攻击他,才认为让萨特接近牠无所谓?
将手里那块刚从已经凝血的伤口上硬生生扯下来的衣料扔在一边,我咬紧牙根抓住另外一片深吸一口气,接着就像这条腿不是自己的一般毫不犹豫地用力将它从伤口上揭下。
妈蛋,好痛!
皱著眉甩掉手上的碎布,我抬起头朝冬琅撇了撇嘴。
你是真的没边听过別人谈起过狂化者扫荡聚居地,还是因为由于那些经过病毒感染后的野生动物依旧不一定改变食性而抱持著些许侥幸的心态才会跟我说没事?或者,将止血药粉往再次冒血的伤口上倒了一些,然后也不管药效发作了没,我直接拿起一团棉花拍上去,接着用纱布囫囵捆个几圈就算搞定。你以为狂化者跟最初感染v.a.v病毒的感染者一样,初期还具有基本的辨別能力,只需要花点时间让先前跟牠最熟悉的人接触引导,就能够像非洲那些和感染者和平共处的村民一样将牠带在身边?
我的声音虽然因为粗暴的上药动作而痛得有些发颤,但从冬琅骤然沉下来的表情就能看出我说的字字句句全都非常"巧合"的戳在点上。
呵……天真。
默默在心里替虽然是特种出身,却似乎因为过得太过安逸而忘了随时保持警惕的冬琅点了几根蜡烛。
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跟阿布他们全都松懈成这样?照道理来说即使冬琅松懈了,还有阿布吧?我可不相信连阿布也觉得这世道可以过得很安逸……诶?等等……安逸?
脑子里迅速划过几个不算清晰的片段画面,有我第一次像个蠢蛋似的不小心将空间的事说溜了嘴、有一路上有多少扫荡多少的张扬、离开时刻意留给他们的那些以提供十个人整整一年吃穿用度的物资,最后停留在这段日子以来总习惯性的把自己不能吃的肉类当成餐点配给分划出去的记忆。
於是交叉在两边腰侧抓住衣襬,正準备往上掀脱下来以便继续处理伤口的动作立马僵住。
一个很可能……不,是绝对的理由就这么□裸摆在眼前,而此时已经意识到这理由出在自己身上时,我忍不住烦躁的咂了咂嘴,然后手一掀就把上衣扯了下来。
由于刚察觉到的事实太过令人震惊,我完全忘了自己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也忘了血液凝固后早就把衣服跟伤口密密实实的黏合在一起,所以这一掀我可没留半点力气,再所以……我就悲剧了。
嘶~~!猛的挺直背脊倒抽一口气,从背后、手臂和前胸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我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又白上几分,头皮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而一抽一抽的直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