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笑:“阿丑丫头来了?过来坐。”
跨步走入亭中,阿丑在阳老对面坐下,余光瞥见桌面上摆的各色方子:“阳老这是在做什么?”她不由好奇。
“这是最近医馆开出去的方子,我看看做个整理。”阳老笑眯眯回答。
“医馆开出去的方子,您都会亲自看吗?”阿丑有些惊奇,薛氏医馆这么大,每天开出去这么多方子,阳老都要过目?那该多辛苦?
“小丫头,虽然我一把年纪见识多,可若是闭门造车,用不了多久,医界就没我什么事了!了解时下常见病症,才能对症下药。”阳老解释。
阿丑会意微笑:与时俱进,这白胡子老者倒勤奋得很。“阿丑受教了!”她诚恳地说。
阳老似乎对阿丑的反应很满意,点点头转了话题:“你最近有什么新想法?”
“并没有什么新想法,阿丑自知年纪轻,还有许多尚要学习。最近粗略观摩了一番用药问题,因此想请教您关于益母草的用法问题。”阿丑摆明来意。
“益母草我们用的不少,活血、祛淤、调经、消水均有涉及。你要是想知道得详细,我那有一本《益母草方录》,你可以拿回去看看。那书是开国之时的名医瞿右安写的,都是抄本,市面上也难见到。”阳老解释。
“既如此,多谢阳老,”阿丑欣喜相谢,“益母草在我家学中用处也极广,我就是相对照比较一番,奈何找不齐全。还有一味药材,黄金莲,不知一般用在什么方子里?”
阳老摇头:“黄金莲用的地方不多,也就是止血一途,外伤药常拿它配制,其余的……还真的很少见!”
外伤药?阿丑疑惑:普通黎民百姓是用不上什么止血外伤药的,平日里劳作就算不当心受伤,也是小伤,谁会去专门买这样配制好的药放在家里?外伤药,用得多的无非两类人,一是军中所需,士兵们的金刃外伤最多。第二种便是刀光剑影的江湖人,不过这种似乎只存在于前世看的各类武侠小说中。
“怎么,你们还会把黄金莲用在什么地方?”阳老捋着胡子,将阿丑的思绪拉回来。
阿丑摆手:“没有,我们也用的少,故此才问。”最开始她不过顺道问问阳老,现在看来,上次买她金银花的那个人,是个军医身份?或者至少相关,不然做什么外伤药?
是与不是,也和她没有关系了,还是好好研究益母草吧!
拿着书穿过中堂时,阿丑只见迎面跑来一个人影,就要和她撞上了。情急之下,她急忙往旁边一闪,险险避开来人。谁知来人也想要避开她,转身之际反而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阿丑定睛一看屁股着地的人,有些闹不明白:“田胜?你这么慌张,发生什么事了?”
小厮田胜慌忙从地上爬起来:“阿丑姑娘对不住,是家事,我赶紧去找二少爷。”说着一溜烟跑进后院。
家事?薛临梓能有什么家事,不就是几房妾争来斗去吗?
原本这主题是不会引起阿丑什么兴趣的,只是如今不同,周灵巧也是薛临梓后院中的一人,说不定那所谓家事还是她自个闹出来的。这样的热闹,她怎可能不凑?
于是,阿丑除了中堂,退到一旁,没多久便瞧见薛临梓大步走出,离开了薛氏医馆。阿丑好奇地跟了过去。
云岫庄,大乾最好的绸缎皆出于此。其招牌乃是开国的太祖皇帝亲笔所提,来自太祖皇帝曾经对其锦缎的形容:如云霞出于远岫之上,瑰丽磅礴!因而才赐名“云岫庄”。所以后来云岫庄也分了御用贡缎和民用绸缎,一直以其高超的技艺屹立大乾高端衣饰的顶峰。
谯郡的云岫庄分店,坐落在城南街巷的尽头。宽敞的大门外,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那里,一切都显得富丽而祥和,却在此时从门内传来略显尖锐的争吵声。
“就算你说,这东西是你家主子预定的,你这契约上不是写明日取货吗,怎么今天就来了?”座位上,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一手捧着茶盏,一手理着茜色银丝海棠裙摆,语带讥讽。
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虽然只是站在一旁,可气势不输:“是又如何,只是我今个再不来,恐怕明日只能白来了!你们云岫庄,就是这么做生意的?我们定的东西,你们也敢随随便便卖给一个乡野村姑!”丫鬟冷哼着,毫不示弱。
云岫庄的人似乎有些无所适从,进退两难:这两边都不是好得罪的,他们夹在中间,该如何是好?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