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还是落在宗先生身上,“真的没办法让她醒过来?”
宗先生额头都出了一层冷汗,“没办法。”
如果有办法他早就让人醒过来了。
房间里的气氛很紧张,大家对温时澹发疯的样子都有所耳闻,都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然而温时澹却发出了的一声低低的自嘲的笑声。
大家看到的是一个与往常不一样的温时澹。
此时这个人被一股浓重的绝望包围,让本来有脾气的人这个时候也不好意思对着他发出来。
“出去,都出去。”温时澹的沙哑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安王拧了拧眉,他不理解温时澹为什么突然这样,秦浅又不是不能救了。
温时澹这个样子真是晦气。
他率先转身走出了这间房间,然后屋子里人也陆续跟了出来。
时久抱着剑,满脸戒备的看着温时澹不想离开,还是柳绿把人给拉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了两道浅浅的呼吸声。
温时澹垂着头良久,然后才动了动脖子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秦浅。
如果不是还有呼吸,真的就像是一个死人。
别人都说秦浅还有救,但他知道,秦浅已经离开了。
虽然不想相信,但是他的预感无比强烈。
看着看着,温时澹视线就模糊了,等他反应过来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下来。
这个时候他的情绪似乎才放开,低身把脸埋在了秦浅的的枕头上。
他压抑着声音痛哭出来。
等在房间外面的人听着里面的动静,安王回头看向房门,神色复杂,然后转身离开了。
秦威让院子里的下人都离开了,他在房门外面站了一会儿,临走之前好好交代时久和柳绿照顾好秦浅。
从早上到中午,屋子里面已经恢复了寂静。
但是温时澹一直没出来,柳绿有好几次想进去看看,都被温时澹的人拦了下来。
一直到了天色暗下来,房门再次打开,温时澹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神色恢复了平静,似乎早上那些只是他们的错觉。
他脚步也没停,就这样离开了院子,只是脚步有几分不怎么稳。
回到了王府,他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什么人都不见,一直到了第二天晚上人都没出来。
府里的管事拿温时澹没办法,只能去城外营地找到了赵谦。
当时赵谦正在跟赵烟他们排兵布阵,听到管事说完这些赵谦把手里的小旗子放下。
“我回去看看。”
说着赵谦跟着管事就往外走,赵烟在营帐犹豫了一会儿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往外走。
郑太安从外面回来,先是看到赵谦离开,这又看着赵烟打算出去的样子他忍不住把人拦了下来。
“干嘛去?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往外跑,这里的事谁管啊。”
赵烟神色微冷,“营地里面的事情都交给我和我哥,那要你是做什么的?”
郑太安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赵烟,“你怎么了?吃火药了?突然间对我发什么脾气?”
赵烟嫌弃的看着他,“我这是实话实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发脾气了?”
这熟悉的压制感,这熟悉的冷漠的眼神,郑太安眼皮不安的跳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