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想动弹,也在府中。”深兰道,一边说着,她试探着看向了赵淑的脸色,又仔细斟酌了话语,道,“殿下,要不要让罗白回去府中?他在府中,也好处理些事情。您这会儿来温泉庄子上了,但府里面也要有人镇着。”
赵淑缓缓走到了屋子里面坐下,好半晌才道:“那便让罗白回去吧!”
听着这话,深兰便应了下来。
此刻赵淑并没有太多心力去想太多的事情,她觉得有些疲惫,仿佛又因为吹了风而有些头重脚轻,她不想与人说话,甚至不想听到有人在身边叽叽喳喳,于是简单洗漱之后,便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自己躺在温暖的床榻之上,并没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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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决绝的话语已经说出口,那些一刀两断的话,那些伤人的话,那些不理智的话……都已经说出去了。
她睁着眼睛等着床帐上那惟妙惟肖的花草纹样,只觉得眼眶酸胀。
在知道许璀就是萧胥的时候,她心中的震惊多余一切,她甚至没有想别的,那些阴谋那些诡计,她统统都没有去想。
若不是这样敏感的时候,若不是因为传国玺的事情才揭出这个惊天秘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眨了眨眼睛,感觉到有冰凉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滑到了脸颊边,落在了耳廓旁,最后掉入了头发里面。
当年的感情又不是假的,那些年真心实意付出的感情,哪里是说没有就没有的呢?
若她知道萧胥能活过来,还能重新到自己身边来,并且两人之间再没有那些隔阂和天然的对立,她怎么会不高兴呢?
可今时今日,她要怎么高兴呢?
或者说,现在的她,能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呢?
她已经看到了来自赵均的疏离和算计。
她已经看到了将来她会面临的天涯飘零。
她即将背上罪名,她就要为了大义乖乖地低下头颅,成全一个美好的名声,做出最后的牺牲。
她把这一切看得清楚,她没有可高兴的地方。
就算知道许璀是萧胥,除却震惊之外,能想到的,除了阴谋诡计之外,便没有其他了。
她内心深处或许知道许璀并无恶意,可她能想的,却还是算计。
他一定是为了西秦的余孽所以来到了我身边——她知道并不是这样。
他一定是为了用传国玺来引出更多的势力——她知道并不是这样。
他一定是别有居心的——她知道并不是。
她知道,他会在府中等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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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这北风呼啸的大雪之夜,她朦胧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