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的事,还是接一下吧。”</br> 他掀了掀嘴角,突然张开手臂,“先到这儿来。”</br> 木棉心跳加速,在这儿?公司楼下?大街上?</br> 袭垣骞挑衅似的扬了眉梢,眸子眯得细长,“怎么,不敢?”</br> 站在路边,人来车往,他手臂大张着,眼神变得深刻,幽暗。</br> 仅仅只是一瞬的犹豫,便像被蛊惑了,她走了过去,尝试着伸出双手,可总有点僵硬,生了锈一样。</br> 他就这么张着双臂,耐心的等待。</br> 木棉深呼吸,靠近他,一点点将脸颊贴近他的胸口,贴近他心脏跳动的位置,双手也慢慢攀上他的腰。</br> 他反手捏住她的手腕,替她收紧,“以后也要像现在这样,抱得牢一点,不许放手,明白吗?”</br> 他在她耳边说着,嘴唇擦过她的耳垂。</br> 在他怀里的身子微微一颤,尽管抱得还是很僵硬,可她当真没有放手。他将她的胳膊缠紧,她就缠紧,同样的力度。</br> 他的心跳,很平稳,强健有力。头顶上方的呼吸,也开始愈渐沉着,气息里都是与青春有关的执着与桀骜。</br> 咬了咬牙,他用力抱紧她,像要把她勒进身体里!</br> 胸腔里的空气被抽空了,窒息带来的一瞬间的痛,令她下意识的纹紧手腕。</br> 他又放开了她。</br> 午后三点,玫瑰金的阳光伸出触手,轻轻抚过他的眉眼,他的唇,他的笑都沾上了阳光的味道。</br> 秋日里,树梢上最后几片叶子也落了,光秃秃的,竟也不觉悲凉。</br> 他伸手捧住她的脸,“我要回去了!别让我操心!”</br> 木棉先是莫名其妙的瞪着他,倏尔又觉得好笑,架开他的手,“这话该是我说才对,好好工作,别让我操心!”</br> “我答应。”</br> 他用最快的速度应着,反问:“你呢?”</br> 木棉带着笑,点头:“我也答应。”</br> 他退后一步,这才满意的勾着唇,一步步退后。</br> “小心车!”木棉急着喊,可身处喧嚣,车声大,风声大,他却越来越远,她不得不将双手撑在嘴边,朝他大喊。</br> 兴许是他有自虐倾向,他喜欢冒险,喜欢看她为自己着急的样子。</br> 终于,对面一抹黑色又没入车流中。</br> 风速疾驰,黑色头盔内的目光,冷得摄人。</br> 直到看见她的前一秒,胸口还在像岩浆似的翻滚。可看到她的那一瞬,她担忧的眼神,焦急的神情,寻找他时晃动的视线,就像一汪冰泉被注入胸口。</br> 沉着了,冷静了,所以沉默了。</br> 只要,她还是他的木棉。</br> 木棉总算松口气,风一吹过,后背一阵冰凉。原来,贴衣的衣衫早就被冷汗浸湿。</br> 下了班,云忆在楼下等她。</br> 就像往常那样,两人吃了大排挡,之后又去洗了桑拿。回到家时,直接拱到床上。</br> “云忆,”木棉睁眼望着天花板,脑袋空空的,无意识的说:“我答应了连清和,做他三个月的未婚妻。”</br> 云忆侧过头看她,黑暗里,看不清她的表情。</br> “袭垣骞知道吗?”</br> “不知道。”</br> “为什么不告诉他?”</br> 木棉拉过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不知道。”</br> 云忆听罢,缓缓的叹息一声,“木棉,你不自信。”</br> 木棉的眉毛弯了弯,“我不自信?”</br> 云忆支起一只胳膊托着脑袋,圆眸亮得清晰,“你只是决定和他在一起,不代表,你俩之间所有的障碍不存在了。不一定是外界的,你心里明白,最有可能过不去这道坎儿的,恰是你自己。”</br> 木棉没再说话,许久才说,“或许吧。”</br> 云忆揽住了她,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头,还像少女时期那样,喜欢依偎在她身边,享受着她身上的安宁。</br> “木棉,你不应该爱上他的。”云忆放轻的声音,悠远绵长。</br> “……我知道。”木棉闭上了眼睛,连天花板都成了白花花的一片,晃痛了她的眼。</br> “可是,”云忆昂着头,用一种疑惑又近似膜拜的口吻说:“这种徘徊在爱痛边缘的感情,又是最令人着迷的,一旦陷进去,就是刻骨难忘……人这一辈子太短,为什么不去经历呢?”</br> 旁边没了声音。</br> “木棉,你睡了?”</br> 云忆看看她,也躺下去,翻了个身,将自己裹严实,也睡了。</br> 窗外,风声鼓动着窗户,风撞到玻璃上,发出闷闷的响声。</br> 秋天就这点好,晚上卯足劲的刮风,第二天就是晴空万里,街道也是一尘不染。</br> 可秋天的夜,又总是太过漫长。</br> 木棉也翻个身,睁开眼睛,仔细体味着,云忆说的刻骨难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