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喧杂,她被抬了出来,松了手脚,全身都被汗浸湿,处于严重缺水状态。
抬上车的那一刻,他再也绷不住,低着头,肩膀抽动。
若是他不爱,她就可以停止这些痛苦,那他宁愿不爱了……不爱了,还不行吗?
他承认他是个自私的男人,为了抓住这好不容易到手的温柔,他从未考虑到她的感受,一味索求,恨不得榨干她来取暖!
事实上,他比付云洛又伟大在哪?
垮着肩膀,额头抵在她的掌心,没人听清他在说什么,就这样低低说了一路。
来到医院,她被医护人员推往急救室,他只能站在外面,第一次尝到落败滋味,苦得难以下咽。
警察过来做笔录,他浑浑噩噩,由于付云洛的自首,案件变得清晰明了。
他坐在走廊上,眼前是不断穿梭的医生护士,想要问问她的情况,却又不敢。更糟糕的是,他对此无能为力。
终于,护士推开门,“患者醒了。”
这句话,比他以往听到了任何都要来得震撼,袭垣骞双手撑在椅子上站了起来,从这里到急救室,短短的距离,脚步却沉重得快要抬不起。
看到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的她,他走近,跪在床前,没说话,抵着她的额头,突然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压抑到失控。
她抬起手,手腕上都是伤痕,抚上他的脸,她低着声音说:“阿骞,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他一震,没抬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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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连家人匆匆赶往医院看望杨蔓菁时,商木棉的病房早已人去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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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家后院,那幢木屋,草药气息弥漫。
高娃接了个电话,然后进屋,对坐在轮椅上的人,说:“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今晚的飞机。”
“好。”他说,沉而有力。
高娃望着他,欲言又止。
漆黑的眸,光线下静得出奇,只是凝着窗外,看不出情绪。
推门出去,其其格跑过来,高娃摇头示意她噤声,直到走上木桥,她才说话:“连大哥问没问木棉姐?”
高娃摇头,其其格皱眉不解,“为什么啊?他不关心木棉姐了吗?”
自从木棉住院以来,他就没再问过一句,这不合常理啊!
高娃望着女儿,叹息:“大人的感情,你还不懂。”
其其格一昂头,“我哪不懂了啊?不就是我爱你,你不爱我,我还爱你,你还不爱我……”
高娃失笑,轻戳下她的额头,“行了,快去收拾东西,咱们晚上回去。”
“啊?”其其格失望道:“要回去啊?不回行不行啊?人家还想在这里多玩一阵呢,才不要回那个走哪都能看到羊屎和牛屎的地方……”
高娃听了,轻轻一笑:“你啊,以后就会明白了,无论你看到再多美丽的风景,总也比不上这个到处都是羊屎和牛屎的草原。”
其其格不以为然,反正,她是觉得大城市要漂亮气派得多。
这时,连玉城夫妇走过来,其其格眼珠一转,立即跑到连夫人跟前,撒娇道:“阿姨阿姨,我不想回家啦,可以留下来再多玩几天吗?”
高娃脸一变,斥道:“其其格!”
其其格躲在连氏夫妇身后,朝她扮了个鬼脸,古灵精怪的样子,真是让人想气都气不起。
连夫人笑笑,说:“只要你喜欢,想住多久都行!”
“真的?”其其格开心的不得了,高娃的眉则越拧越紧。
连玉城说有礼物要送其其格,她立即又跟着他离开了,剩下高娃和连夫人。
连夫人劝道:“你也别太担心,其其格在我们这儿,就跟自己家一样,我们会照顾她的。”
“我不是担心,只不过,这孩子太小,还不明白外面有多险恶,天不怕地不怕的,迟早是要吃亏的。”
“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孩子毕竟不是我们的附属品,就算是吃亏,也是成长必经,不是我们拦着就能保护她。”
高娃轻轻点头:“我明白。”
连夫人微笑,“老实说,这孩子没心机得挺招人喜欢。”
高娃无奈到失笑,连夫人又说:“你要是不反对,我和玉城打算收她当干女儿,这样,无论她想住在这里多久,你都不用再Cao心了,自有我们照顾。之后我们再送她去读书,多学点东西,多明白些道理,总是好的。”
高娃抬头,惊讶道:“这怎么行呢!你们是名门,其其格哪有资格做你们的干女儿啊!”
连夫人苦涩的弯下嘴角,“什么名门啊,外人眼里的光鲜罢了。”深呼吸,她笑道:“就这么决定了,你要是不同意,倒是看不起我们了!”
“这……这怎么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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