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一点陪伴,哪怕只是垃圾短信。
他点开了那条短信,
愣住了,
“我在家。”
三分钟后,贺颜铭整个人都近乎癫狂!
章恬尤和助理早已被他弄醒,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早就没有了飞回去的飞机,最早的飞机是早上八点半的,但是贺颜铭哪里等得起?
他就算开车开回去,也要现在立刻就走!
章恬尤看着贺颜铭眼尾那淡淡的红色,知道兄弟这些日子实在过得不容易,他最多就是在肉体上受点折磨,他兄弟可是一直活在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之下,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眼瞅着就不行了,
现在那位好不容易给了个希望,他兄弟现在这样子还算好的,起码没有直接暴走。
走,回去就回去吧,不回去贺颜铭非得把他撕了。
一边在网上查机票,一边开车走人,总算最后找到了一个临近的城市有一班四点半的飞机,一群人紧赶慢赶终于赶了过去,坐在飞机上的贺颜铭全身僵直,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那坐姿如同正在上课的小学生,章恬尤几次想要让他转移注意力,结果贺颜铭看都不看他一眼。
章恬尤摸了摸鼻子,决定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招惹贺颜铭了。
毕竟,“失恋”的男人,可不好惹。
下了飞机,这边早有人来接应他们,贺颜铭一路催着快点快点,那架势恨不得将车子开到一百八十迈,司机苦笑道:“先生,真不能再快了,再快就等着挨罚了。”
贺颜铭抿着唇,不说话。
明明离到家还有一段很远的路程,他的心却“砰砰砰”地直跳,手心里也多了许多细细密密的汗珠,他恨不得立刻就飞到家里,却又害怕见到家里的那个人。
他知道错了,那个人会原谅他吗?
已经这么晚了,那个人还在家吗?
想到这,贺颜铭又不由得懊悔起来,为什么不能多看看手机,为什么听到声音后不拿起来多看两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就因为这个错失了叶韶安,贺颜铭估计能直接开窗从家里跳出去。
太阳正在一点一点地升起,整座城市也渐渐有了人气,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了,随着熟悉的街道一一呈现在眼前,贺颜铭的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起来。
快要到家了。
那个人,还在家里等着他。
贺颜铭的身体有一种说不出的僵硬,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车上走下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楼梯的。
他的记忆仿佛出现了断层,他近乎呆愣地看着眼前。
一步,两步,三步;
一楼,二楼,三楼;
离家里越来越近,
他越来越恐慌。
无数个问题都充斥在他的脑海里;
无数声音都在往他的耳蜗里钻;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
他能听见大脑仿佛在沙沙作响;
他终于,走上最后一层。
灯亮着,
那个人还在,
还在他们的家里,亮着灯,等他。
那一瞬间,贺颜铭只能听见自己心脏稳定跳动的震动声,他抬起头,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过;
他向来信奉男儿流血不流泪;
他向来信奉眼泪是弱者的工具;
可是现在,他却无法用别的什么来表达内心深处的激动和喜悦,愧疚与感激;
那种澎湃在心头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统统爆发出来。
贺颜铭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他的手有些抖,钥匙在安静的走廊发出簌簌的动静,努力了好几次,他终于把钥匙插进了锁眼里;
门被打开了。
客厅里是一片暖融融的灯光,他日夜思念的那个人,就这么坐在一室狼藉之中,听到声音,也不过淡淡抬头看他一眼;
那一眼,仿佛已经过了千年万年。
“安安……”贺颜铭不敢动弹,只沙哑地唤道,“我错了。”
“对不起,我错了。”
贺颜铭又重复了一遍,他从来不是一个轻易认错的男人,可是在叶韶安面前,他仿佛只剩下了这几个字可以说。
“我饿了。”叶韶安将手中的杂志扔掉,淡淡地指了指厨房,道,“去做饭。”
“好好好!”
贺颜铭飞快地跑到厨房,这时候他突然很感激,那时候他只砸了客厅,没有动厨房冰箱等等动手,冰箱中大部分的食材都不能用了,但是米面鸡蛋还是有的,熬个小米粥做个鸡蛋饼,完全可以应付早餐。
贺颜铭看着锅中金黄色的米粥,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斜斜地洒在他身上,他闭上了眼睛,唇角微微颤动,
他知道,即使叶韶安什么都没说,但这举动,无疑是原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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