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孙朱诚的亲事已经定下了,婚期在十月底。大婚那日,贺云昭也带着程怀仁一起去了太子府。
贺云昭在太子府内院碰见了黄氏。黄氏寻了个空儿找贺云昭私谈。
黄氏对贺云昭道:“倒是有许久没见着你表哥了。”
贺云昭反击道:“大嫂还想见他?”
黄氏面色微变,皱眉道:“你以为你手里那张纸还有用?”
“你以为我手里这张纸已经没用了?你若有胆子你就来试试。”
虽然死无对证,可是韩峰活了这么些年,不可能一点手印之类的东西都不留下,黄氏也不敢打包票,遂不敢同贺云昭硬碰硬。
黄氏攥死了帕子,看着贺云昭走远了,暗道:我就不信你一直行大运,事事顺利,再厉害的人也总有出纰漏的时候!
贺云昭入了花厅去寻甄玉梅,她听母亲说,贺云京的亲事已经定下了,纳吉都过了,婚期定在明年的春天。
那时候裴禾要守孝,岂不是耽误了!昨夜她还梦见裴禾被前世被打死的事儿。贺云昭有些着急道:“夫人,我看日子还要早些。”
甄玉梅愣道:“为何?”
贺云昭情急之下,便道:“令爱病了有些时日了,早些成婚,有大喜事冲一冲,也是个吉祥的意思。”
这么一说,甄玉梅就有些松动了,打算回去同丈夫儿子商量商量。
贺云昭又建议道:“不如我陪夫人抽空去一趟庙里算一算婚期,挑个大吉大利的日子,对新人也有好处。”
这话深得甄玉梅的心思,她当即约了贺云昭明日便去庙里求问婚期。
贺云昭一时间想不到解围的法子,下意识就想到了找曹宗渭寻求帮助,可是她在内院,男客们在前院,如何见得到?
心里正暗暗焦急着,贺云昭便瞥见曹正允跟着陆氏来了!而曹正允也正在寻她,他同主人家请过安后,便来了她身边。
贺云昭把曹正允带到花厅外面去,同他小声道:“去前院告诉你父亲,我有事儿找他,让他得空了来寻我。”
曹正允很机灵,点点头便带着丫鬟噔噔噔跑去了前院,曹宗渭正在同马首辅等人谈笑,听了儿子的秘报,点头示意便让他先出去。
曹正允来传信的时候,他悄悄地在贺云昭耳边道:“夫人,您是不是瞧见别人成亲,所以不开心了?”
皇长孙的媳妇,像流水一样抬进府来的嫁妆一百八十担,红毯铺地,任谁看了都羡慕。
曹正允是知道的,夫人的头一婚并不体面,嫁妆尤其少。
贺云昭笑着道:“别人成亲,我怎么会不开心?”
曹正允看了看周围,拳着小手,放在贺云昭耳边道:“夫人放心,等您要嫁给父亲,我和哥哥都替你攒下了好些东西呢,至少有二十抬,要是不够,我们再继续攒!”
贺云昭惊讶了,这哥俩在替她攒嫁妆,还攒了那么多?!
她蹲下身问他:“你和麾哥儿之前在攒钱,就是为了这事?”
曹正允快速点头道:“是呀,我攒的快赶上的哥哥的了,不会叫夫人丢脸的。”
纵使心里甜的出蜜,贺云昭仍忍着笑道:“谁跟你说我要嫁了?”
曹正允的一双眼珠子登时不动了,傻傻地看着贺云昭道:“不、不嫁?”
贺云昭忍不住笑了,摸着他脑袋道:“嘘,别在这儿说这事。”园子里迎来送往的,人多口杂。
曹正允自然晓得这话的意思,那就是要嫁了,他抱着贺云昭的手臂道:“夫人,我等你哟。”还挑了挑眉毛,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傻小子这般会哄人,长大了还不知道要哄了多少姑娘去,贺云昭轻拧他耳朵道:“嘴里抹了蜜似的,到底跟谁学的?”
曹正允立马把嘴巴撅到贺云昭面前,道:“你尝尝你尝尝,甜不甜。”
“不尝!快进去吃点东西吧。”这父子俩,一个比一个会偷香。
新妇已经接来了,在朱诚住的院子里拜了堂,入了洞房。
花厅里边已经有爱凑热闹的妇人赶去洞房里边闹洞房了,贺云昭虽然是太子府的准亲家,到底不是真正的亲戚,并未去造次,就在花厅这边用膳。
一直热闹到了天黑,贺云昭也吃了个七分饱,才渐渐散了。
太子妃和她的妯娌这时候正忙着送客。
贺云昭打了招呼要走的时候,太子妃还算十分亲热地同她说了好些话。
马凤仙还算满意这门亲事,现在长子的亲事已经定了,便道过段日子就让太子把平乐的婚事报给皇帝,等着一应服饰用具赐下来,便可以筹备成亲了。
朱诚刚刚成亲,太子府不宜再大办喜事,贺云昭便道婚期的事儿等有空了两家人再坐下来商议。她的意思当然是把婚期定在明年。
马凤仙自然同意,又同贺云昭说了些客套话,话里话外意思都是将来平乐郡主的亲事不能比今天的阵势差。
贺云昭笑了笑,这桩婚事还未必能成呢,就算成了,她那时候也不在伯府了,便道:“太子妃放心,伯府自然倾我所有,一定不会叫平乐郡主失了体面。”
马凤仙十分满意,又想到忠信伯府今日随的礼,单子上大半的东西都很拿得出手,便大笑着送走了贺云昭。
从太子府出来后,贺云昭刚要上马车,曹宗渭便过来了。
这里说话不便,贺云昭冲曹宗渭使了个眼色,便上马车去先回了忠信伯府。
曹宗渭今日饮了不少酒,回侯府沐浴过后,除了大半酒气,才夜行去了忠信伯府。
贺云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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