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出去的,没叫奴婢吩咐马厩的人套马,旁的奴婢不知。”
曹宗渭挥挥手,让收到惊吓的丫鬟先出去了,他皱着眉问贺云昭道:“我这就命人去找他。”
贺云昭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眼珠子动了动,抱住曹宗渭的腰,靠在他身上道:“我又让他害人了。”
曹宗渭心疼地摸着贺云昭的头,道:“做了噩梦?”
贺云昭闭上眼,点了点头。
曹宗渭回抱着她,安抚道:“我会让他伤害到你,一丁点也不会。”
贺云昭忍不住流了眼泪,程怀仁是伤害不到她,可是何云昭却替她受了过。这般匪夷所思的事,她该如何想法子应对?
曹宗渭默默地替她擦掉眼泪,轻声哄道:“别怕,我这就派人去寻他。”
这时候待月抱云也回来了,询问过后,便来了勤时院。曹宗渭吩咐待月赶紧拿着他的玉佩,去武定侯府调动护卫换上常服,追寻程怀仁!
曹宗渭因身份不便,便把抱云留了下来,让她跟在贺云昭身边,寸步不离。
和抱云一起送贺云昭回了榕院,曹宗渭便亲自守着她,什么也不问,只静静地陪着她,安抚她。
贺云昭也渐渐从强烈的愧疚之中缓过神来。
贺云昭与他十指相扣,抿了抿唇才开口道:“我做了很坏的梦,很坏很坏。”
曹宗渭的心被猛烈地撞击了一下,他抱着贺云昭道:“明日你便去贺家,再也不不见他,便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含泪摇头,贺云昭道:“不可以的,不可以的。”她会害了何云昭的,她根本就不能靠近何云昭。
曹宗渭还是头一次见到贺云昭这般柔弱的模样,他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但他不想她这么害怕难过。
五指穿过她的发间,曹宗渭吻着她的发顶道:“我带你去找玄元,听他念念经好不好?”
“玄元大师……好,带我去找他!”玄元能常人所不能,兴许他有法子可解!
京城之中寒风凌厉,如刀刮面,曹宗渭怕贺云昭着风寒,不准她骑马,命下人抱云套马驾车,他骑马引路,三人一道去了镇国寺。
皑皑白雪铺满了镇国寺外的石阶,因年里上香的人少,路面又滑,上山下山的人都不多,积雪每两日一扫。石阶今日未扫,行路不便,曹宗渭搂着贺云昭的腰,与她一起上去。
抱云一人上石阶,脚程稍快,便先一步去敲了门,报上武定侯府的名号,让知客去禀了住持。
振国寺内,玄元正在禅房打坐,听小和尚说武定侯府的人来了,便回了住处,铺陈桌椅,备上寺庙里自己采的茶叶,静候客来。
贺云昭与曹宗渭今年头一次见到玄元。
玄元瞧了贺云昭一眼,头一句话便是:“施主身上晦气很重。”
☆、第八十四章
第八十四章
贺云昭同玄元行过礼,便道:“大师可知何解?”
玄元摇摇头道:“不知。”
贺云昭犹豫着,还是问玄元道:“大师可知世上有什么邪术?”
曹宗渭解释道:“夫人常做噩梦,且十分逼真。”
玄元一愣,皱眉道:“听说过有害人的道术,却并未见过。”
其他更多的,玄元自然就更不清楚了。
从忠信伯府一路来了镇国寺,贺云昭也渐渐冷静下来了。倘若真的没法子救何云昭,那便定要替她报仇!若是父母亲伤心,那她便更加孝顺他们,以减他们心中丧女之痛。
曹宗渭与贺云昭拜别了玄元,出了镇国寺。
镇国寺门口积着厚厚的雪,石阶上还结着薄冰,曹宗渭怕贺云昭摔倒,蹲下身来要背她下山。
贺云昭拒绝道:“还是别了,万一你也摔着了。”
曹宗渭像一尊石像一样立在那里,醇厚的声音传到贺云昭耳朵里:“不会的,我曾负重百余斤前行,你才多重一点。”
贺云昭到底是拗不过他,便趴在他背上,柔软的胸部贴着他坚实的背部,让她感到踏实和安心。
下了长长的石阶,曹宗渭还不肯放她下去,只道:“我背你上马车,省得鞋子打湿了。”
搂着他的脖子,贺云昭附在他耳边道:“你待我真好。”
“应该的,夫人值得我用心。”
在他背上沉默了一会儿,贺云昭道:“你也不问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宗渭目视前方,道:“你害怕的事,我不想问,因为我问一遍,你便要在脑子里想一遍。你只告诉我,要我怎么帮你就行了”
把头埋在他的后颈里,贺云昭软软的唇贴着他的皮肤,吸了吸鼻子道:“谢谢你。”
曹宗渭把她放上马车,命抱云驾马回忠信伯府,若是待月寻着人了,应该会回去的。
三人离开镇国寺的这会儿,程怀仁已经到了龙道婆这里。
这次只有程怀仁一个人来,他莽撞地闯进了龙道婆的家,在明堂里大声喊道:“龙道婆,你出来!你骗我!你骗我!”
龙道婆带着面巾从屋里出来,瞪着程怀仁道:“大呼小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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