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熊:“走吧,我炸小黄鱼给你吃。”
浣熊垂着脑袋跟着她离开。
封央走到书房,将外套解开随手扔到一旁去。
他躺在了沙发上,午饭没有吃,晚饭也是,一直一直地躺在那儿。
耳边全是她那句,封央,你答应过的,用我们的婚姻换一件事情。
一直一直地回荡在耳边。
他的手指握紧,几乎无法去想别的事情。
眼前,也一直是她脆弱而无助的样子。
他闭上眼睛,用手指挡着。
只有这样,他才能平静一些。
——
历靳言是从国外赶回来的。
但是他也没有赶得上,只来得及景老爷子的葬礼。
景瓷穿着一袭黑色的衣裤,胸口别着一朵白色的花。
跟过老爷子的兄弟们,大多年过花甲,也都来送送了。
景瓷垂首站立了好久,周管家轻声说:“小姐,老爷子也是入土为安了。”
“我明白。”景瓷的声音轻轻的:“过两天,我就去上班。”
周管家的声音有些叹息:“老爷子其实是要小姐快乐,别的都不求的。”
景瓷沉默了好一会儿:“周伯,你让他们都散了吧,我想独自和爷爷说一会儿话。”
周管家看看一边的盛昭曦,朝着她点了下头。
盛昭曦过去说了几句,人群骚动了一会儿,但是也慢慢地散去了。
她走回景瓷的身边:“我让周伯陪着观月回去了,景瓷,不要太难过了。”
她的手放在景瓷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
“昭曦!”景瓷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我不会让爷爷的心血毁在我手上的。”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她忘不了那个寒夜,当她赤着足,无助地奔跑在雅风绿岸的大街上时,爷爷在病房里等着见她最后一面。
她忘不了,自己开着车手和脚的颤抖。
盛昭曦沉默了好久:“景瓷,你去国外散一下心吧!”
她感觉到景瓷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已经几乎无法再承受更多。
她看得很清楚,封央对景氏的收购,绝不会半途而废。
一来是投进的资金,二来是因为景瓷。
不管封央对景瓷是存在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封央是不会放过景瓷的。
她不想让景瓷卷进来,哪怕是失去景氏,哪怕是破产,她盛昭曦,也不想失去景瓷。
景瓷闻言,侧过脸,看着盛昭曦:“你觉得,我还能够全身而退吗?”
盛昭曦白了脸……
景瓷,她明明知道封央要什么,为什么还要……
“你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吗?”她的声音有些激动和严厉起来:“景瓷当着老爷子的面,现在我以长辈的身份让你去散散心!”
她不允许,不允许景瓷拿自己当赌注。
景瓷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她转过身,看着老爷子生前的相片。
她凝视了很久,才轻声说:“爷爷会理解我的。”
她顿了一下:“昭曦,我现在是景氏的总裁。”
盛昭曦的脸色更为苍白,她的声音都颤了:“景瓷!”
“我知道怎么做。”景瓷打断她:“昭曦。如果你是我,你也绝不会退后的!”
昭曦并不知道,她景瓷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除了钱,她什么也没有了。
昭曦和观月,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会将她们推到前面。
昭曦为了景氏,会挺而走险做什么样的事情,她最清楚不过了。
所以,景瓷三天后召开景氏的股东会议时,宣布盛昭曦暂停一切的事务,停职。
不但是盛昭曦惊讶,就连景氏的那些元老们都是震惊的。
不少人,其实心里都是清楚,盛昭曦是谁的种,只是一直没有办法宣之出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