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冲到景瓷的身边,照例是咬衣服,死死地咬着,往大宅的方向拖。
景瓷吓了一跳,等她回神,就看到浣熊的眼里有着水花。巴巴地望着她。
嘴里还发出了嗷呜的声音,像是哭一样。
“浣熊,放开。”她的声音实在是凶不起来。
这只狗,其实她蛮喜欢的。
可是它又是封央送她的,现在,有关他的一切,她都还给了他。
包括这只狗。她也不能要的。
景瓷的手指轻轻地抚着那滑顺的狗毛:“浣熊,我得走了。”
可是浣熊还是不肯松开她,仍是死命地往回拖,一边还看看封央。
封央眸子深沉,不动声色地看着。
“先生。”意儿也在一旁轻唤着,眼里有着无限的期待。
封央终是开了口,唤了一声:“回来。”
浣熊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不舍地松开了。
它垂着脑袋,嗷唔了一声,然后慢慢地走回来,走几步,就回头看看景瓷,可怜极了。
景瓷忍着,没有去抱抱它。
“意儿。你帮景小姐叫车,确定她安全到家。”封央语气很淡地吩咐着,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回主宅里,没有再留景瓷。
留住她做什么呢,她是这样地恨他。
而他,也不得不对付她,对付景氏。
她天真地以为,历靳言真的能保住景氏吗?
商子遇的那个案子退出,事实是他授意的。
用意,当然是因为历靳言。
他说过,她终究还是他的,以另一种方式。
即使要拉她下地狱,他也绝不会手软。
封央转过身,看着她慢慢消失在他的面前,消失在这幢宅子里。
他走到二楼,看着空荡荡的卧室。
空气里,似乎还残存着她的气息。
他走到床边躺下。
闭上眼,仿佛听到了景瓷的笑声。
她轻轻地笑着,又像是无法忍受,叫着他的名字求饶:“封央,不要这样……”
脑海里,是她的黑色铺了满枕,穿着一袭洁白的睡衣,静静地躺着。
封央觉得,从身到心,全都疼痛要命。
他睡不着,从她离开后,他就没有一天是好睡的。
原本以为不住这里,住在北郊会好些,结果,他仍是是睡不着。
所以,他又搬回了这里。
至少,这里能让他想起她的样子,想起他是如何爱她的。
封央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抬起一只手臂遮住自己又酸又涩的眼睛。
景瓷很快就上车回去。回到家,她给历靳言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到家了。
历靳言顿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她多休息。
景瓷轻声说:“你都知道了?”
他沉默了许久,才轻轻地笑了一下:“景瓷,我以为你不会说的!”
“对不起!”她软着声音:“这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式,靳言……”
她以退为进:“音音那样喜欢他。我们还是算了吧!”
历靳言的呼吸放轻了,好久:“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景瓷一窒:“你怀疑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抹鼻音,看样子是哭过了。
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景瓷,是我太不自信了。”
他有些自嘲地想,大概一辈子也不可能会自信了。
景瓷不说话,两人僵了好一会儿,他这才轻声说:“好了。不生气了,明天我来接你上班。”
她的车放在公司里,他还记得。
他都这样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嗯了一声。
挂上电话,景瓷轻抬起下巴,微冷地笑了起来。
历靳言何尝不知道她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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