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不少钱财医治,沈娘子真能负担得起么?”
提到这个,想到囊中几近羞涩,沈烟寒神色微变,嘴硬道:“你放心,花再多钱我也会将你治好!”
“如若今后留下后遗症,在下恐怕也不能劳作……”
“都说了不用你干活,你只管读书!”
“可在下读书的天赋不好,学问向来不如何,恐怕,金榜题名有些难度,怕是要辜负沈娘子的一番苦心。”
沈烟寒对此却很乐观:“笨鸟还先飞呢,只要你比别人更努力、更勤奋,皇天就不会负有心人。你现在这么年轻,机会何其多。再说了,科举又不限制年龄,你可以一直考,考到高中为止啊!”
条理清晰,逻辑分明,沈烟寒的话,比他以为的更有说服力。
自然了,她这番威逼利诱的行为,比他以为的,对他更势在必得。
如今他虎落平阳,经过昨夜折腾后伤口复发,被困在这个院落已是寸步难行,说白了,生死皆在沈烟寒手中,这事由不得他做其他选择。
秦月淮很识时务,看着脸上方眼神灼灼的小娘子,保持他一贯在沈烟寒跟前的温润,温声道:“如此,那以后便多仰仗沈娘子了。”
沈烟寒即刻欢欢喜喜,“我扶你起来落个款。”
秦月淮从善如流。
在他艰难坐起身后,沈烟寒取过笔来,盯着他认真说:“我对你也有要求的。你我成婚后,一,你得顺我意,不可违逆我;二,你需得勤奋刻苦读书,不可浪费时日;三,考功名,直到金榜题名。你能做到吗?”
待他伤好,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娘子,又能拿他如何?
秦月淮说:“可以。”
“那好,写字罢!这张保证书也落个款。”
她竟然还备了份有模有样的保证书,将她的要求列得清清楚楚。
秦月淮执起笔,在沈烟寒准备好的两张纸上写下名字——“秦月淮”。
自秦家落难,他隐姓埋名过活,为免人使得身份,离开汴京起便一直用的“月淮”二字。
此婚书上,生辰八字是假的,名字亦是假的。
沈烟寒对此却无知无觉。
收好婚书后,她朝秦月淮道:“待你病好,再择吉日行亲迎礼。”
她的眼睛比普通女子生的美,澄澈且黑亮,秋日午后的光芒落在她眼中,只看得见熠熠闪动的水一般的流光,看着这样的一双眼,只要心不坏的人,都舍不得去欺骗。
可显然,秦月淮此时已经诓骗了这个小娘子。
心中罕见地滑过一瞬不适,秦月淮点头同意:“由你作主。”
他侧靠在床头,本身因方便换药,衣衫就没系拢,此刻松松垮垮的衣领开始下滑,露出了半侧肩膀以及凹凸有致的锁骨。
沈烟寒看着他那赛雪欺霜的皮肤,说:“我们这会是夫妻了,那……我今晚睡来你这屋。”
她的灼灼目光从他锁骨移到他脸上,不论是她的眼神,还是并非与他商量的语气,都摆明了不容他拒绝。
又不是真夫妻,秦月淮不由迟疑了片刻,就这么一迟疑,沈烟寒就问:“你反悔了不成?”
秦月淮遂就答她:“好。”
沈烟寒这才满意地站起身。
她终于不用与木槿挤在一个小榻上歇息了。
她如此喜悦的模样落在内心毫无波澜的秦月淮眼里,秦月淮只想到了几个可以形容她的字:傻里傻气。
沈烟寒开门出去后,秦月淮缓缓躺了回去。
他没料到,会是这么个走向。
但事已至此,虽是个假夫妻,他也要装的像真娶了人一样,毕竟,于他而言,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当日夜晚,沈烟寒洗漱完毕后,抱着她的被褥进了秦月淮的屋中。
秦月淮放下手中书,看她满面笑容:“我小名叫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