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为了赚大钱,也不种地种田了,跟孟大郎去外地走货贩卖,哪知在途中又遭了山贼,连尸骨都没留下一块。
那时候,这隔壁县嫁来的孟婶还挺着个大肚子。
说来这孟婶也好强,生了后不改嫁,也不回娘家,就拖着个半大不大的孟二跟女儿,依旧留在清水村,以上山采草药卖给蔡大夫、县里的药铺为生,她那右眼就是采药途中摔到尖物上给刺瞎的。
按说如此坚强的女人应该令人佩服的,但这孟婶有一点不好——太护短。
孟二许是随父,自小顽劣,欺负邻里孩童、小偷小摸的事做得多了去了,每回邻里去跟孟婶说这些,不但得不到孟婶的道歉,反而会被孟婶牙尖嘴利地刺上那么一通面子。
有这样一个是非不分的娘,如此一来,孟二的行为就越来越放肆,在这村里就成了个出了名的刺头,后来沾染上赌瘾,更是变本加厉,这清水村好多人见他都绕道走。
当下听见木槿的这一通话,围观的几个村民一下就明白前因后果,看孟婶的眼神也不再有分毫同情,甚至开始议论了——
“孟二又开始偷了?上回被周家打断腿,这才过了多久。”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家那人半个月前去县城买货,在赌坊外见他被人打得半死,还给人丢进了阴沟。我家的拉他起来后他转头又朝赌坊里钻。”
“还在赌啊?真嫌手指被砍得不够……”
这些人的议论一字不漏地被杨动听到了耳朵里。
想到他父亲就是因为赌博才将他卖给了人贩子,他逃跑时差点被那人贩子给打死,顿时,杨动冷酷的眼神就变得更凶了几分。
“你们将我儿打得身上没一处好,还好意——”
孟婶甫一张口反驳,他就打断她的话:“住嘴。”
在绝对的力量之前,再口舌伶俐的人都显得渺小。
察觉脖子上的利器压紧了几分,贴着脖颈的东西又冷又重,孟婶再不敢出声。
木槿以嘲讽的语气道:“孟婶子,里面有请!”
*
在杨动与木槿出门拿人之时,沈烟寒脑中就思考了几轮方才听到的话。
其中那句“跟她娘一样的浪骚货,专藏野男人”最为刺耳,也最为引起她的重视。
待孟婶被杨动押至跟前,她也顾不得避开秦月淮和杨动,就迫不及待地发问孟婶:“孟婶当初为何诋毁我娘?”
这句话与当初她质问沈固辞时使的一样的路数。
不是问对方有没有做这事,而且直接问缘由,发问是建立在对方已经做过此事的基础上的。
而今日,沈烟寒从沈固辞那得过一刀的心,猝不及防地,又得了一刀。
为了让负伤的秦月淮少走动,宴请他“同窗”杨动的饭桌就直接摆到了他的卧室,也就是如今沈烟寒的卧室。
孟婶进门就看到了床上有两床被子,见这未婚的女子与男人同住,一向将女子贞洁看得比命还重的她更是瞧不起沈烟寒,冷笑了一声,“她自个不检点,与男人做下丢脸事,还怪别人说不成!”
沈烟寒攥紧着手心,问出当初在沈固辞面前没来得及问的话:“与谁人?”
孟婶再冷笑一声,“还能是谁?野男人啊!我可听说得清清楚楚,她当初回乡省亲时在什么破庙救了个人,带回齐家住了呐!那时二人就勾搭上了,在那男人调也来临安府当官后,就更方便勾搭了,连儿子都搞出来了!”
孟婶话落,不止沈烟寒脸色骤然,连秦月淮古井无波的眼中也起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