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量纤巧得很,只知州大人捂的太严实了,只瞧见正红色绣鞋上缀的一颗硕大的明珠,一晃而过便不再瞧见了。章大人把她轻轻柔柔地塞进轿子里头,仿佛这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时隔两个月,意姐儿第二次坐在花轿里头心里更紧张了,这次是真的要拜堂圆房了,她一年多不见到章脩颐,这次给他抱着瑟缩一下踢踢他,还给他握着脚偷偷戏弄一番。仿佛还要绕着内城吹打一圈散喜钱的,她坐在里头憋都憋昏过去了,心道郡主戴的头冠真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下了轿子她才真真切切听到外头振聋发聩的炮仗声,混着大小老少带着乡音的叫声贺喜声,意姐儿给喜娘塞了一手软软的布匹,心知定是红绸,而另一端握着的是她的心上人。
意姐儿此刻却不再害怕了,反正他们一辈子也要绑在一快儿的。
不过头上的凤冠和身上挂的东西实是压地她骨架子发疼,她还是尽量挺起腰来,照着长公主教的闺秀步子一步步陪着他走完了三道门。章脩颐瞧出她力不从心,怜惜她年幼娇弱,在一旁用极低的声音哄道:“乖一些,快要入洞房了。”
意姐儿听到他说话心里漾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嘴上轻轻哼唧一声表示她晓得了。章脩颐心中怜意顿生,瞧着她握着红绸的莹白小手,有生而来第一次,有了这般强烈的欲念。
两人拜堂完,意姐儿便由着章脩颐送进喜房里。他的屋子意姐儿还不曾进过,无论是他哪个家的。一进屋子便听见屋里有人笑有人小声咕哝还有人嚷嚷,这几位皆是住的近的章氏分支女眷,权当章家嫡系女眷来充数的。不然这洞房也忒冷清了些,这可不成的。
待意姐儿坐定了,章脩颐拿了喜娘递来的喜秤,轻轻调开她头上的红盖头。
刹那间眼前浓郁的红被一室喜庆颜色填满,意姐儿的眼睛也亮了起来,瞧着章脩颐垂头看着她眼里满含宠溺和几丝惊艳,她抿嘴一笑。这一笑屋里几个女眷不由细细吸气,这小姑娘侧着脸像是一只小狐狸,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含着盈盈秋水,清艳至极。而意姐儿本就生的好看,长相有五六分像长公主,正着脸瞧,这满头珠翠映衬的明眸皓齿如牡丹国色雍容,丹唇外朗,朱唇内鲜。
其中一个戴着金玉耳饰的夫人笑着道:“这可是一副福气旺夫的好相貌!恭喜章大人了!”其余几位也跟着应和。
章脩颐朝几个夫人拱手一礼,便把她们皆送出门去吃宴了。这几位夫人虽说也是章氏一族的,可却是分支,此番能被请来也算是罕见的荣幸,也莫敢拿腔拿调的,皆拿了婢子手里的喜钱相伴出了门。
几个人一走,意姐儿便原形毕露,也不管端不端庄,冲着章脩颐皱着鼻子表达不满。穿着喜服的男人修长挺拔,眼里映出清澈的笑意来。等二人坐定了,喜娘忙上前给他们递上合卺酒。
意姐儿身量还不及章脩颐的肩膀高,吃合卺酒便有些费力,皱皱眉伸出一双白生生的小手拉拉他的袖口,示意他把腰弯下来。章脩颐略带无奈又宠溺地弯下腰,很配合地同她一道用完合卺酒。
喜娘:……
吃完合卺酒又是子孙馍馍,意姐儿全程低着头,喜娘瞧她精致可爱的样子,笑起来圆滚滚的脸上又带上五分喜气:“生不生呀!!”
意姐儿的脸腾地红了,细细道:“……生……的……”
章脩颐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意姐儿:“……”……好丢人
等内房里的礼儿都做完了,章脩颐还要出去应酬宾客。意姐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幸好不是立马要洞房的,不然她是要崩溃的。
章脩颐一走,意姐儿便叫金珠两个帮她把凤冠和身上几层衣裳摘的摘剥的剥了,实在太折磨人了。意姐儿又叫她们准备浴汤来,懒得翻嫁妆便把章脩颐的浴桶拿来用用。
等洗漱完,匀面好,意姐儿满身香香的团在喜床上懒得动弹了,不知不觉便已沉入酣甜梦境里。等她稍稍有些意识了,便听见悉悉索索脱衣裳的声音,眯着眼睛一瞧便见章脩颐正在更衣,露出一段修长挺拔的腰线来。
意姐儿面色淡定,继续闭眼装死:啊啊啊怎么办有甚么法子嘛好害怕啊啊啊救命救命!!
章脩颐俯下身轻轻吻过她秀气的下巴,齿间轻轻摩挲精致细巧的耳垂,轻笑道:“乖宝宝,你还要装到甚么时候?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