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严肃、坚硬、可靠的印象。
只有薄雪知道,晏蓝山对他来说,是多么乖。
他只是薄雪一个人的,一只黏人的大狗狗。
***
巡察工作很简单,有薄雪在这里,晏蓝山更是快马加鞭,迅速处理完了一切工作。
他的下属和副官暗地里叫苦连天,抱着成堆成堆的命令通知书和文件含泪跑回了指挥所。
太不是人了!
航运车里,就只剩下了薄雪和晏蓝山两个人。
“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少爷。”晏蓝山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靠着薄雪,真的像一只黏人的大狗狗。他拥抱着薄雪,小声道,“想去哪里?”
薄雪给他看刚刚用光屏拍下来的那块绘画了小狗的玻璃:“等一下,我先给你看这个。可爱吗?”
晏蓝山端详了一会儿,又重新把目光挪到了薄雪脸上:“可爱。”
“胡说!”薄雪拍他的胳膊,佯作愤怒道,“你都没看!”
“我看了。真的。”晏蓝山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它可爱。”
薄雪放过了晏蓝山,笑道:“那你知道这个小狗是谁吗?”
晏蓝山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是我啊。”
“Bingo!”薄雪表扬他,“自我认知清楚啊。”
晏蓝山指了指小狗项圈上的英文字母,有些无奈:“属于薄雪,只有我能属于你,少爷。”
薄雪满意的点点头,像是接受了一个邀请:“我想去椰岛蓝。”
***
椰岛蓝还在营业。
和上一次他们来的时候不同,白天的椰岛蓝的招牌上绕着一圈细小的贝壳,带着海滨风情,漂亮得很。
薄雪又想要:“我觉得那个贝壳好看。”
晏蓝山想了想,回答道:“椰岛蓝里有手工工艺品制作,要不要去做一个?”
薄雪点头:“那我要手链!”
椰岛蓝的老板是个中年大汉,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联邦通用语,和晏蓝山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
晏蓝山表示,薄雪想做一个手工贝壳手链。
老板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没有现成的贝壳了,但是串手链的绳子,我们这里还有一点。你要就拿去,长官,海滩上很多很多漂亮的贝壳,只要去找一找,就能发现独一无二的贝壳。”
晏蓝山思考了一会儿,把老板的原话告诉了薄雪。
薄雪正在海滩上遮阳,闻言欣喜道:“走吧走吧!”
他好久没有玩过水了!
薄雪和晏蓝山在沙滩上开始找贝壳。
——主要是晏蓝山捡,薄雪专心玩水。
等到将近傍晚的时候,薄雪才意犹未尽地从沙滩边回来。
他们又在椰岛蓝串上了手链,吃了上次薄雪喜欢的芒果班戟。
回家的时候,夕阳已然隐没在群山之中。
他们走到了情人礁。
影子隐跃着,渔火燃烧。
他们亲吻,他们拥抱。
仿佛这一刻,他们已经到老。
***
晚上,薄雪又被迫熬了夜。
晏蓝山像是不知道饱足的某种动物,湿润的眼眸充满了别样的味道。
晏蓝山舔了舔唇,黑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的全是薄雪:“再等等,好吗,少爷?”
他明明说着的是请求的话,而动作却充满了掌控的意味。
像是平时在白天苦苦压抑着的爱意与占有欲都在这一个晚上全数涌出,淋漓尽致的体现着。
恨不得将他揉进身体里。
这样的话,就永远不会和薄雪分开了。
***
又是一夜荒唐。
薄雪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痛,像是被一辆航运车反反复复地碾过去了一样,浑身都透露着诡异的酸痛。
罪魁祸首却已经神清气爽地走进房门,手里拿着一套衣服,温柔地笑着:“少爷,早安。”
薄雪脸颊微红,扭过头去不看他:“你来干嘛?”
等话一出口,薄雪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因为过度使用而变的有些沙哑。
晏蓝山破天荒地打趣道:“少爷嗓子怎么哑了?是感冒了吗?”
薄雪瞪他一眼:“明明是被狗咬了!”
晏蓝山笑着,对他伸出了手:“走吗?去看花。”
***
别墅后面那片巨大的花田内,清风徐徐,幽香阵阵。
盛放的蓝鸢尾袅袅婷婷,在风中伸展着枝叶。
微风一扫,香气就缱绻地飘过鼻尖。
薄雪跃入了这片花海中。
晏蓝山微笑着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薄雪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的雪绒花呢?”
晏蓝山没说话,转身去花田旁边的小木屋,半晌才端出一盆小小的盆栽——
晏蓝山递给薄雪,嗓音带笑:“在这儿呢。”
那个盆子里栽种着一朵弱弱小小的白色花朵,即使虚弱,它依然盛放着。
晏蓝山解释道:“雪绒花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我培育了好多朵,只有这一朵最后开放了。”
薄雪笑着亲上晏蓝山的唇:“没关系,只要我们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在那个蓝色和白色的春天里,我们会永远盛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