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手中提着两大袋东西,苏桨只提了一袋,而且袋子规格比顾桓手中那两个小得多。
清辉凉凉淌了满地,空气里还残留些许白天留下来的热气,马路上车流如织,车灯明明灭灭,宛如一盏盏或白或红的花灯,荡在马路这条大江里。
夜色下,这座城市变得璀璨无比,商铺林立,灯红酒绿。
苏桨和顾桓走在一众店铺外面空出来的地面上。
走着走着,顾桓突然喊住了苏桨,将袖子快要掉下来的手朝苏桨那边伸去:“苏桨,帮我把袖子卷上来一下。”
苏桨停下了脚步,顾桓也跟着停下。
“好。”相处这么多天来,苏桨明白他在很多方面上都有强迫症。
她微微转身,捏住顾桓的白衬衫袖子,往上一圈一圈卷上去。
“这天这么热,你总穿长衬衫,我看着都热。”
“习惯了。”顾桓回答。
顾桓这人好像对各种杂乱的事物零容忍,他看苏桨扎起来的丸子头有点散了,对正低头专心致志帮他卷袖子的苏桨说:“你的头发乱了。”
苏桨慢悠悠地啊了一声,抬头看了他一眼,笑:“这叫凌乱美。”
顾桓:“......”这世上还有凌乱美这种东西?
苏桨看他有点惊讶的眼神,笑:“我待会儿重新扎一遍啦,看你都要难受死了。”
顾桓尴尬一笑。
苏桨将他两边的袖子都卷了上去:“走吧。”
话音刚落,还没转回身子的苏桨只觉自己余光里闪过一个黑影。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下一秒,她离顾桓较远的那边肩膀就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苏桨毫无防备,尖叫了一声,直直朝前扑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在地上摔个狗啃泥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拉住往后扯,身体瞬间背离往下栽的惯性。
而当她被人往后拉着站直的过程中,只觉自己头上倏地被人胡乱搓了几把,连带着,头皮上一疼,皮筋被扯走了。
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苏桨站直了以后,自己早已披头散发,身边的顾桓惊讶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
苏桨鼓起小脸,目光愤愤地寻找这事儿的始作俑者。
而等她目光触及到前面那道穿着黑色卫衣的身影时,整个人完完全全僵住了。
距离他上次离开家去拍电影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徐斯泽穿着黑色卫衣和休闲裤,半边脸都隐在口罩后头,头上扣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他微低着头,凌厉的眉峰下是深邃的眼睛和一截高挺的鼻梁。
苏桨目光撞上他那阴鸷到阴凉的目光,吓得心肝儿一颤。
这会儿他浅茶色的眼眸里像是淬了冰,只一眼,便能让苏桨在这大夏天的暑气里打个寒颤。
因为头上的皮筋被摘下,苏桨现在的头发真是凌乱无章,蓬蓬散散。
空气像静止了一般,苏桨一遇到他就紧张,此刻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斯泽一直冷冷地看着她,苏桨眼神开始闪躲,不敢去看他。
蓦地,他突然摊开了手掌,她黑色的皮筋躺在男人脉络清晰的手掌心。
苏桨眼光定在上面,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愣愣站在原地。
徐斯泽看着她一动不动的模样,稍皱了眉头,自己有这么恐怖吗??
“过来。”他不耐烦的声音从口罩后头传来,有点闷闷的。
刚才实在是被他的目光吓到了,苏桨这会儿像个做错事却又不知道错在哪里的小孩,委屈地看了他一眼。
好像自从那天被他壁咚后,自己的地位就急转直下了............
苏桨最终只能怂怂地迈开脚步准备走上前去。
这时,顾桓将手中的东西放地上,伸手在后头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上去。”
苏桨一愣,才想起身边原来还有个顾桓。
徐斯泽眼光缓缓移到顾桓握着苏桨手腕的手上,陡然想起十几天前自己也在房间前这样拉住了她的手腕。
莫名不爽。
她转过身子看顾桓:“你先走,我待会儿自己回去。”
顾桓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
“没事。”苏桨宽慰他,“我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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