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到了各年的体检报告,我发现自己体内的rc细胞值,处于一种微妙的临界状态,十三岁之后稳定,直到十六岁之后才逐渐回到人类的正常数值,只是仍旧偏高。
“rc数值和身体素质并没有直接联系,但实验证明,对于喰种而言,恢复力会大大提高。”
我语调平平地分析,“说不定没有被送去嘉纳那里做实验,注射细胞,也许在孤儿院的我早就因为心脏病死掉了。”
记忆中的恐慌与绝望在庞大的叙事与野心前不值一晒,一叠关于死亡的实验名单中,我是仅存的没有被划去的名字。
这个事实让我感到庆幸,然而深深吐出一口气后,这一沓名字又如沉石般压上心头,让人难以呼吸;胃酸上涌,我以为自己要吐了,等了几秒却没有。对着光的字迹排列成行。我有些无力,到最后甚至完全难以阅读,冷冰冰的文字后是鲜活生命的丧失,我却无法从记忆里搜寻出一个熟悉的影子。
“如果与不幸者进行对比,那么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幸运的,没有必要对比。”
铃屋说话的语气,轻柔且谨慎,仿若在接近漂浮的羽毛与云朵,
“我知道的。”
我闭了闭眼,其实连我也不知道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对他说,还是在试图说服自己,“我改变不了什么,过去也无法更改。”
“要靠着睡一会吗?”
“嗯。”
第42章
要说这份关于过去的资料对我完全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但以过去的经验之谈,任何负面的情绪都能够被淡化,直至在未来的某日变成随口一言的笑谈,又或者避之不及埋入心底,再不提起。
每一件与喰种相关的事宜,似乎总会将我扯到平静生活的背面,告知我这个真实世界背后的残忍,但人又总在不断地回归的正常生活,希冀世界的历程会朝美好的一面前进。在荒诞与日常间反复横跳多次后,我发觉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对时间流逝的感知似乎会愈发迟钝。
似乎也并不止我一人有如此的慨叹。
铃屋在某日我探望他时,兀然提起:“ccg这两天在招新了呢。”
我莫名有些恍然:“我们已经从学院毕业一年多了吗?”
“是哦。”
铃屋微微低着头,灵巧的手指编织着花环,他一向擅长手工,“等下个月复职,我也要去带班了呢,就像当年的蓧原先生带我一样......”
“刚组成的搜查班分配的任务也很简单啦,就是不知道大家的性格怎么样,不知道会不会很麻烦呢。唔,有点期待起来了啊。”
怎么感觉他反而在期待身边出现麻烦的家伙。就算以现在铃屋的性格,真遇到让不爽的人,感觉不出一礼拜就会和队员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