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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司机帽的陆文龙打开伞,绕过车头过来接李大少,维克托也不搂他了,两人并肩在众目睽睽和瓢泼大雨之下走向酒吧:“看见没有……这就是阶层,为后排的阶层设计的细节,你要转换自己的概念,你已经是个坐在后排的人,就要懂得等待别人来给你打伞,乃至别人为你提供你需要的一切,而不是什么都要只靠自己。不同的阶段,就要有不同的处理方式,理顺了才不会出岔子,不然为什么跟阿爹一起发家的人那么多,唯独就剩下这么几家呢?”
泊车小弟终于迎上来,陆文龙摘下帽子跟雨伞一起递过去,换来热烈的笑声:“龙少?!来了来了!”一叠声的把声音传进去。
这里当然就是信字堆的地盘了,既然来了香港,这么多弟兄怎么也要见识一下的。
黄爷阔气的拿了个包场,一大帮红棍带着马仔热情欢迎渝庆的弟兄,强叔没在,据说是去了右岸处理事务,所以陆文龙看见老爷子,这边居然用乡音说话:“早该带些小崽子来香港玩玩了!”
陆文龙抱歉:“代我给强叔说声不是,天龙仓那块地折腾得有些乱,收益还要等些日子。”
黄爷得了尊尼的回报,不在意:“那才多少钱,而且地产的东西,放着都是会增值的,不是坏事!”虽然因为看见陆文龙进来,原本喧哗的音乐声都降低不少,但黄爷还是压低了声音指指只跟他拱拱手就迎着阿光他们过去的维克托:“你去见了天龙仓的陈家?”信字堆终归也不过是香港各大堂口中的一个,跟李家陈家这些庞然大物相比还是差太多,平时也没正面往来。
陆文龙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番:“算是顺便将个军,假如能跟九龙仓合作也我也多条路,如果还不识趣,那就说不得以后要好好的收拾一番!”
黄爷很满意:“对!袍哥人家就要有这种气势,管他天王老子,惹烦了也要动手!”
陆文龙却很低调:“官字口却不敢碰,现在比不得以前了……不说这个,烦,您身体还行吧?这趟还要陪淼淼参加表演赛,争取明年去奥运会呢。”接过别人扶着的老爷子就往旁边的楼梯走,远远能看见杨淼淼又在发酒疯,站在台上跳舞,不过看陆娜和顾砚秋也站在台边支应,应该没危险,场子里面人头攒动,作陪的人也不少。
黄爷却被提醒到:“你也要去?”
陆文龙不敢夸海口:“就是要打资格赛啊,难度一如既往,甚至更大。”那当然,以前是奇兵,现在可是奥运冠军,众矢之的不会轻视了。
黄爷有兴趣:“好!一定要去!明年是在美国奥运吧,我也去,我去看你比赛!”
陆文龙意外:“您老还喜欢棒球?”
黄爷感兴趣的是袍哥:“北美啊,我老了,不行了,就带着你去见见北美袍哥最后的老骨头们了!你也拿得出手,能给我们信堂和智堂长脸了!”
陆文龙还没想到这一茬儿:“信堂……您自己都没有培养什么后辈?”
黄爷有点沧桑,脸上确实有老人斑和胡乱的白眉:“不行了……不行了,你不知道,袍哥这个名号自打我们来了香港就扛不起旗,我的儿子只会念洋文跑加拿大,更不愿碰社团的事情,香港的后生仔哪里懂袍哥的东西,我怎么传?怎么培养?!”
陆文龙轻松:“行!有机会我们也去会会北美的袍哥,看他们到底怎么样!”
黄爷难得这么兴奋:“我们有联系!他们还是不错,开武馆搞场子,保留了很多东西,规模也不小,就是有点看不起国内,如果说什么你别在意。”好像两人已经站在北美一样。
陆文龙理解:“嗯,以前就是被解放赶走的嘛,情绪不太好也是应该的,那简单,我们手上过!”
黄爷哈哈大笑,真有些老怀抚慰的感觉……
没了年纪大点讲分寸的汤灿清,也没爱指手画脚管教的大嫂,更没了不太热衷夜场的蒋小妹,杨淼淼简直就是彻彻底底的引领陆娜等姑娘和香港女同胞们热烈欢畅的玩了到大半夜,连把黄爷和维克托都送走了,小白阿光他们也还在兴高采烈的欢腾。
陆文龙学着维克托的样子,要了一杯苏打水,背靠在吧台边,双肘往后放在吧台上,笑眯眯的看着小老婆疯狂的站在台子上伴随强劲音乐节奏甩头,这个动作她跟陆娜已经持续好一阵了,看来是真喝多了!
年轻真好!